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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ldo;……&rdo;

這天下午，佟葉終於回家了，此時距離她接到梅琳的電話已經好幾個小時過去了。

回去時，大忙人梅琳還在家，見此佟葉微感詫異。

&ldo;原來你還在啊？&rdo;佟葉出言調侃，&ldo;我以為這個時間，你已經飛到世界另一端的某個旅遊景區去了呢。&rdo;

這不是單純的調侃，還帶著露骨的諷刺。

梅琳冷著臉，不理會她的嘲諷，淡淡看她一眼：&ldo;跟我去書房一趟。&rdo;

她甚至一眼沒有看跟來的沈南。

佟葉緊挨著沈南站著，道：&ldo;別，我有些腿軟，恐怕走到書房去，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rdo;

母女之間生疏成這樣，這情分也算到頭了。

梅琳不帶情緒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良久，她妥協了。

她坐到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她不慌不忙地品完茶，將茶杯&ldo;叮&rdo;地一聲落在茶托上。

&ldo;你爸是因為沈家而死的。&rdo;她道，第一句就足夠衝擊。

如果佟葉是個熱血小子，這會兒大概已經開始發瘋了，但她不是。她足夠冷靜：&ldo;巧了，我剛剛從一位大前輩那裡聽說了這件事。&rdo;

梅琳微微一怔，但這一失態只維持了一秒：&ldo;對方怎麼幫你洗腦的？&rdo;

佟葉稍微思索了一下，將李導的話複述了一遍，末了看向梅琳：&ldo;他有哪兒欺騙我嗎？&rdo;

&ldo;沒有。&rdo;很冷淡的兩個字，從剛進門時還要冷淡。

&ldo;事實就是這樣。&rdo;梅琳道。

但她承認事實的同時，眉峰也變得更為冷硬了，&ldo;錯的是他的想法，他認為沈家沒有錯？&rdo;

&ldo;不，如果不是沈家丟擲了希望，又徹底扼殺了希望，怎麼會……&rdo;

她的胸膛急促地起伏起來，激動之下，她不得不停止談話，以緩解過激的情緒。

佟葉眼裡閃過一絲擔憂，被她借著低頭的動作掩飾過去了。

她舔了舔嘴唇，道：&ldo;口頭承諾給爸爸投資的並不是沈家的人，不是？&rdo;

梅琳極為不贊同她的話：&ldo;那也是家犬！難道說要我放棄向主人追責，追著一條狗討要說法嗎？&rdo;

佟葉：&ldo;……&rdo;

她看得出，她的母親已經鑽進牛角尖裡出不來了。

大概是因為她對父親的印象太少，很難和她母親感同身受，她真的不能理解，為什麼一定得把父親的意外死亡推到沈家身上。

她有些詞窮，正在這時，一直沉默的沈南開口了。

&ldo;其實是因為當初給出空頭承諾的人已經病逝了吧。&rdo;他道。

因為那人已經去世了，失去丈夫的她的仇恨無處寄放，所以偏執地拉扯出一個替罪羊。

這是他的未盡之言。為了保留女友母親的顏面，他沒有說得太直白。

梅琳渾身一僵。

佟葉詫異：&ldo;死了？&rdo;

&ldo;嗯。&rdo;沈南解釋，&ldo;我也稍稍瞭解了一下這件事。&rdo;

得知了這訊息，佟葉也一下子明白過來了。她看向自己的母親，後者捂著臉，細碎的笑聲從指縫間洩露出來。

這種狀態顯然不正常。

佟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