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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雪霏霏,幾日後蒼穹放晴,陽光恣意地灑了滿城。積雪隨之融化,瞧著明媚,反比前兩日更冰寒。街路結冰,馬腿上裹了布帛,遊人跟著少了許多,非必要便不往街上鑽。
謝辰去江府不為旁的,只為告訴蒙焰柔,“燕王妃知道我與長星的事情了。”
蒙焰柔一口紅棗燕窩粥險些嗆住自個兒,狼狽地咳了兩聲,問:“怎麼被發現的?”
“說來話長,萬幸她態度還算溫和,只說等燕王回府一起商量。”說到這裡,謝辰想起她還不知王妃見到燕王后,可曾商量過這事。
若燕王傷勢嚴重,又一時半會出不了宮,她會不會改主意,不肯再認答應過的事情。
想了想,便知不會。
若她還想再見燕王,如今不會撕破臉。藺長星也不是那等逆來順受的孝子,若她說話不作數,不等謝辰做什麼,便已經傷了她與藺長星的母子情分。
“你家星弟什麼態度?”比之於父母親長,與謝辰在一起的是藺長星,蒙焰柔最關心的是他的所作所為。
他當初糾纏謝辰時說得比唱還好聽,若僅是母上知情,他便推謝辰出去擋著,旁人不管,蒙焰柔第一個要他不痛快。
謝辰明白她的意思,欣慰道:“他與我站在一起。”他雖然幫不上大忙,可他隨時做好了為謝辰不管不顧的準備。
在他們這段躲躲藏藏的感情中,藺長星顯然是那個最怕走不長遠的人。
謝辰越瞭解他,便越心疼他,他哪有明面上那般開朗活潑。一個自小不在父母跟前長大的孩子,任憑如何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心裡終有揮之不去的陰霾與恐懼。
他掩蓋得極好,但夜裡偶有噩夢,很讓她心疼。在她面前又常常控制不住情緒,似乎對她的依賴已是一種執念。
他眸裡的盛情濃得令人心驚,謝辰毫不懷疑,若有一日他們走不下去,她不肯要他了,他是真的會把命給她。
“辰辰,”蒙焰柔喊回她偏移的神思,笑道:“只要他不退,你們能走下去。”
江鄞與藺長星因公務往來頗多,十分喜歡他的性子,常回來對蒙焰柔說世子年紀雖小,但心性德行穩重。與偽君子真小人的周書汶不同,是個可託以終身的男人。
蒙焰柔最是瞭解謝辰,只要藺長星堅定,她斷捨不得放手。故而才有此一說,只求藺長星不負眾望,抵住來自世俗的重壓。
“也未必,”謝辰不敢太樂觀,冷靜道:“我家裡人還不曉得,若是知道,只怕不會同意,有得麻煩。”
“連燕王府尚且沒說什麼,你們家裡人怎捨得斷你的甜頭,你這個歲數了,他們還能指望你削髮做尼姑不成?”蒙焰柔讓她少擔心謝家人,先把婆母哄高興。
謝辰雖覺這話有道理,心中還是惴惴不安,“可我與長星如此,他們若覺得丟人,難保不會惱怒。”
蒙焰柔按住她兩肩,與她對視道:“那就讓他們惱怒去!你們倆在一起天經地義,是迫於命格不好才不能成親,旁人體諒不了就不配得你憂心。謝辰,你能有幾個二十年,為你自己活這一遭成嗎?”
謝辰兀然發覺,好像所有人都比她活得通透,她這樣猶疑不定的性子,難怪長星會害怕她離開。
的確不該胡思亂想,讓他擔驚受怕。
她既與他在一起,便不能再尋退路了,誰攔也沒用,她要走下去。
既扯到命格與前路,找一個人聊是最好不過的。這日,城門外,趁著藺長星還沒來,謝辰與陸千載隨意交談著。
陸千載一頭的烏髮只用髮帶束起來,偏他眉眼七分仙氣三分邪氣,這樣的落拓不羈,更是出塵得宛如謫仙。
城外的郊野處是白茫茫的為融化的積雪,反著光亮,刺眼而遼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