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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唔……&rdo;項檸支支吾吾地想把話題繞開，手指戳著前排椅背上的廣告牌，&ldo;最近耽誤的時間有點多，都沒好好直播，我就……&rdo;

孟洋隔著電話都感受到了項檸提心弔膽，不願自己擔心的那種小心思，輕輕嘆了口氣把男朋友突然飛走的低落壓了下去：&ldo;嗯，我再呆兩天陪陪奶奶，早點回去。&rdo;

&ldo;沒事兒……&rdo;項檸的手指繼續在廣告牌上戳著，從聽筒裡聽到孟洋那邊兒嘈雜的嘻嘻哈哈聲，&ldo;沒事兒。&rdo;

&ldo;……回去早點兒休息吧，&rdo;孟洋走進自己臥室，換了個安靜點兒的地方，壓低聲音溫柔地說，&ldo;我愛你。&rdo;

&ldo;我也愛你。&rdo;項檸掛了電話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大巴車緩緩啟動，才來這個城市半年，僅離開一週多，就有點兒懷疑在市區租的那個家了，他抽了一下鼻子仰頭閉上眼睛。

孟洋收了線也是輕嘆一聲，估計那小子還和家裡人僵著呢，剛一家人吃飯的時候還小項長小項短地說著，一轉眼，那人就去了千里之外。

孟洋站在窗前，看著空落落的餵鳥器，開啟窗順手往裡丟了一小把雜豆。被冷風吹著聽從客廳裡傳來兩姑姑嘻嘻哈哈的聲音開心不起來。

手機響了一下。孟洋回身取過來一看，是陸鑫打來的電話。

&ldo;餵？&rdo;孟洋的語調還沉浸在剛才的氛圍裡，有點兒提不起勁兒。

&ldo;孟洋，呼，我有點兒扛不住了，&rdo;陸鑫好像在外面跑著，喘著粗氣，&ldo;你知道嗎？這兩天，我大姐加了女同學的微信，兩人聊得可歡了，約好明兒來我家，我……&rdo;

&ldo;呵呵，&rdo;孟洋聽到這苦笑了一下，有點同情地問，&ldo;怎麼？見公婆啊？&rdo;

&ldo;嘖，別啊！&rdo;陸鑫的聲音明顯躁了一個八度，&ldo;咱們可都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不行！你得幫幫我！我可不想被他們誤會……現在也不是什麼出櫃的時候。&rdo;

同一個戰壕裡的戰友？這個身份讓孟洋渾身一哆嗦。是啊，他也是gay，和陸鑫、項檸沒差，總有一天也要和家人鬧各種不愉快，鬧出櫃、鬧決裂、鬧分崩離析吧……

&ldo;你聽到沒有？&rdo;陸鑫的聲音又大了一點。

&ldo;我……&rdo;孟洋走到門口，輕輕把門推上，關上屋子裡的燈，抱著膝頭坐在書桌前的轉椅裡，&ldo;我資歷還沒你深呢……我更茫然。&rdo;

&ldo;……&rdo;陸鑫頓了一會兒，粗喘的氣息也跟著消失了幾秒，然後慢悠悠地問，&ldo;你兩有事兒？&rdo;

&ldo;哎，&rdo;孟洋笑著在椅子上轉了一圈兒，連忙打岔，&ldo;要是有阿k在就好了，說起你，他那面帶桃花的模樣準能把你那女同學給嚇跑。&rdo;

&ldo;哎……&rdo;陸鑫又開始感嘆，&ldo;不瞞你說，我就見過他一面，只記得他長得好看……&rdo;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互訴了半天的苦水，也沒有什麼解決問題的實際辦法，隨便閒扯了幾句就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