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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黎躺在急救室的病房間,渾渾噩噩微晰的意識裡,他只是記得丹崖山路邊的女子:&ldo;夢鸝……夢鸝……夢鸝……&rdo;他高一聲低一聲地呼喚。
醫生護士們測試他的心跳,又是扎崩帶、又是止血、又是上呼吸機,一番最縝密的搶救之後,使上官黎的傷情暫時穩定了。主治醫生嘆著氣說:&ldo;真是個奇蹟啊。&rdo;取下口罩,他從急救室走出來,&ldo;病人的家屬是誰?&rdo;話未落,上官仁和梁婉容登、登、登跑上前。&ldo;我……是我們,大夫……怎,怎麼樣了?我兒子情況怎麼樣了?&rdo;主治醫生一望兩人眼眶溢滿淚花,感同身受地道:&ldo;不要著急,他的情況暫時穩定了,只是需要立即轉送省城大醫院繼續接受治療。並且他的胳膊嚴重受傷,不知道會不會……&rdo;梁婉容毛焦火辣,一聽忙問:&ldo;什麼會不會,大夫您快說?&rdo;主治醫生道:&ldo;只怕會不會截肢啊?&rdo;上官仁一聽,當即似五雷轟頂,差點跌倒,連喊帶吼地問:&ldo;截肢?您是在說笑話吧?&rdo;主治醫生嘆氣說:&ldo;你們應該知足了,他在野外山崖下躺了一夜,能保住性命已屬萬幸了。知足吧。&rdo;梁婉容道:&ldo;大夫,求你講清楚,我兒究竟會怎樣?您要知道,我天天拜菩薩、日日求神靈,難道全是空話、兒戲,全是愚弄人的嘛,神靈,神靈在哪?難道神靈是拿來揶揄世人,欺騙我的嘛?&rdo;主治醫生聽了,只搖搖頭,帶了一個護士離開,準備商榷上官黎轉院事宜。
此時在香墅嶺裡,我同玉鳳依晰得知了上官黎橫生事故的真象。因為有蕭老太太在,所以我們未敢大聲張揚。當中最擔心的人莫過於我。我只覺得像有一股冬天的寒風吹襲著我,全身冷的已凝結。快到中午了,依然沒有看見上官仁和梁婉容返回山莊。我望望窗外,雨絲兒細細菲菲沿窗欞洇濕了玻璃,花園裡的花朵搖搖墜墜。我無法忍受這種痛苦煎熬的氛圍,悄悄問玉鳳:&ldo;黎哥不會出事吧?上官家怎麼毫無動靜?&rdo;玉鳳拾摞著碗盤,猛地一怔,停下活兒,回臉望我:&ldo;應該不會出事,淑茵不要胡思亂想了。&rdo;我回道:&ldo;我擔心‐‐&rdo;玉鳳板著臉,思緒徘徊,鎮定地道:&ldo;擔心什麼嘛?吉人自有天相,你要相信自己。&rdo;我心生疑竇垂立原地。直到玉鳳忙完廚房一切,才兀自訕訕地又道:&ldo;也不知道是鎮裡的哪家醫院?真想去看一看哩。&rdo;玉鳳說完後,將我拉到一邊:&ldo;你看見了嗎,那蕭老太太一直坐在客廳,上官先生連她也沒敢告訴,你可千萬別讓她知道啦。&rdo;我望望坐在客廳凝睇微憩的蕭老太太,雖是急得直跺腳,但三緘其口。
一直到當天下午,我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上官仁打給我的。他告訴我上官黎出了事故,他和梁婉容還有張司機,正護送上官黎前往省城醫院,讓我照顧好老太太的生活。我放下電話,失魂落魄地坐在客廳椅子上。
這一日,是上官黎被送進杭州醫院的第二天。一個身穿白衣大褂、目光犀利的年輕男醫生佇立他的床頭,問道:&ldo;真是神靈保佑你,你醒了嗎?&rdo;躺在病床榻上的上官黎只覺渾身乏力,身體空蕩蕩的像一團飄浮在空中的雲彩。他聽見年輕醫生問話,使勁伸展雙腿,勉強地回道:&ldo;醫生,我……沒事了嗎?&rdo;醫生詼諧一笑,道:&ldo;是的!你真幸運,耶穌保佑你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