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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戴著金邊眼鏡的,學者似的先生,作為唐巴羅內意志的延伸,在澤維爾眼裡是帶著某種與生俱來的原罪的。然而即便如此,澤維爾卻還是在意他,在意得不行,好像欣賞某種精緻的藝術品,又好像處理一道複雜的計算題。但是澤維爾對他的好感實在相當有限,因此只能不厭其煩的戲弄著他,惹惱著他,想要弄明白他的底線和那面具之下所隱藏的真情實感。
然而這種執著又帶著點孩子氣的刺探,卻在歲月交疊裡慢慢變了味道,澤維爾開始忌諱朱塞佩總是把唐巴羅內掛在口頭,更忌諱那位顧問先生沒日沒夜的處理家族事務。他在嫉妒,為了一種連自己也說不清楚的原因,嫉妒一些連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東西。
而這種嫉妒,在朱塞佩甘願為家族而和他上床的時候到達了頂峰,使他衝動著開啟了災難的盒子,傾覆了一些不可收拾的微妙感情。澤維爾從不知道,原來這位一本正經的顧問先生,可以像熟到極致的蘋果那樣甜美而又惑人。朱塞佩是具有某種魔力的,那個男人本身就是一條吐著鮮紅信子,用狂吻來麻醉對手的神經並將其溫柔絞殺的毒蛇。
但是此時此刻,這條毒蛇卻微笑著把裝滿食物的袋子遞給他,然後在他身邊坐下,和他一起吃著做工粗糙卻異常美味的三明治。澤維爾見了,有些悲哀的感到,他依舊對朱塞佩一無所知。儘管他們已經做了一些非常非常親密的事情,儘管他們對彼此的惡習與優點都知根知底,但他還是不懂那種令人無法抗拒的誘惑力的來源,更不懂眼下的溫和表情究竟是不是出於本心。
澤維爾忽然有些煩躁,因為他發覺前天晚上的談話並不能百分百的解決問題。他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疑慮,但這些疑慮無論如何都不能從朱塞佩的口中獲得答案,甚至無論如何,他都不敢向朱塞佩提起。
澤維爾在那一刻,意識到自己先前所劃下的界限,或許並非是他心裡真正希望的東西。他的理智,他的原則,在朱塞佩面前毫無用武之地。他貪得無厭並且所求頗多,他希望能夠掌控朱塞佩的一切,知道他的本意,瞭解他的真相,並且甚至因此而產生了一些危險的念頭。
他想做掉朱塞佩從前的所有情人,並恨不得將那位顧問先生腦中關於他們的記憶也一併消除。他想獲得朱塞佩的一切目光,一切思想,一切的一切。
那是他的顧問先生,他是他的唐。
澤維爾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幾乎以為是被人下了詛咒,才會出現這種可怕而又詭異的念頭。可是他卻不忍心拋棄這個念頭,因為它就好像教典之於信徒,陽光之於萬物那樣令人著迷。他說不清楚這種著迷的原因,但他已經實實在在的沉溺了進去。
而與此同時,他也無法把這種念頭說給朱塞佩聽,以祈求他的寬容與憐憫,甚至是一絲一毫的表情都不能多餘!因為他深知那位顧問先生一定不會允許這種感情,更知道朱塞佩的難纏和多端詭計。
於是他只好偷偷的,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朱塞佩,希望達成那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朱塞佩對於澤維爾那種窺伺獵物般的目光卻已經見怪不怪,他知道自己的身體令人上癮,並且從某些可悲的方面來說,如果不是由於這副皮囊的功勞,他或許都不能活到此時此地。但他還是對那位小少爺的充滿慾望的眼神有些提心弔膽,畢竟澤維爾曾對他做出過一些不可理喻的暴行。
朱塞佩想到這裡,把手裡的濃縮咖啡一飲而盡,然後對澤維爾說:
「我明天要去見達裡奧,達裡奧·隆巴蒂,你要不要一起?」
澤維爾知道達裡奧是朱塞佩相當尊敬的一位人物,那位顧問先生肯把他介紹給自己或許已經是某種極大的肯定。澤維爾的心情開朗起來,他語氣輕快的答應了朱塞佩的提議,然後就聽見那位顧問先生補充了一句:
「在那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