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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維爾由此,不可避免的發覺了自己的無能。朱塞佩說的一點沒錯,他是一個狂妄無知的混蛋,憑藉著眾人的吹捧而沾沾自喜,自詡無所不能,卻實際上輕慢而又遲鈍。他相信了人們所說的,那些無聊的謊話,被功名催促著急於求成,並因此連累了他人。
他有些挫敗,認清了這個世界上存在著的,最樸素,也最殘酷的法則——
失敗必有代價。
「朱塞佩,對不起,如果不是我……」
澤維爾有些支支吾吾的,對那位顧問先生表示抱歉,卻被他手裡的酒精棉球按在傷口上,疼得大叫起來。
朱塞佩有些驚慌失措的縮回了雙手,然後睜著眼睛,試圖弄明白那位小少爺突然承認錯誤的原因。他從心底裡不希望澤維爾察覺到事情的端倪,比如自己是怎樣拼了命的救他,比如為什麼不通知家族裡計程車兵。而這種隱瞞裡,雖然多少帶著點大事化小的意味,可是更多的部分,卻是來源於那位顧問先生的,無比深沉的好意。
朱塞佩知道,人有時需要教訓,可他害怕這個教訓太大,會讓那位小少爺放棄所有的願景。但是,澤維爾似乎已經知道了事實,這使他不由得惶恐起來,害怕那位小少爺說出諸如脫離家族的決定。
而那位小少爺卻似乎不知道他的這些想法,只是在心底裡埋怨他下手沒輕沒重。澤維爾頓了頓,試著接續起那因疼痛而打斷的話題,然後輕聲說:
「我很明白,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我應該更冷靜,更細緻,更考慮周全。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任由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憤怒沖昏了一切。」
他說完,抬起那雙蜜棕色的眼睛,注視著朱塞佩的,一絲一毫的表情。他害怕那位顧問先生失望,害怕他說出尖刻如刀的話語,更害怕他委婉的,勸告自己放棄。可是朱塞佩卻一言不發,只是沉默的,讓燈光在他的眼眸裡跳動不息。
澤維爾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些什麼,他其實很想抱緊那位顧問先生,然後對他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的傾訴著愛意。他不明白,此時此刻,為什麼會產生這種毫無關聯的想法。可是他知道,自己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都在無聲嘶吼著不捨,竭盡全力的挽回。
朱塞佩覺得這種四目相對的氣氛有些尷尬,於是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對澤維爾說:「好了,沒事的,都已經過去了……」
「不,不是。」澤維爾卻打斷了他,那位小少爺有些苦惱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然後彷彿急於補充似的說道:「朱塞佩,我的顧問先生,我知道該好好的處理這件事情。可是,可是有的時候,憤怒它不可抑制,它摧毀一切。」
「澤維爾,你需要冷靜,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需要冷靜。因為說到底,只有清晰的頭腦和完美的執行能夠拯救你,而不是所謂的滿腔意氣。媽的,意氣是這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它不過是自尊心的奴隸!」
澤維爾苦笑著點了點頭,他覺得那位顧問先生尖刻起來的樣子有些可愛,但就在他為這點莫名其妙的事情動搖以前,卻想到了一個更加難解的問題。那位小少爺有些猶豫,可他覺得朱塞佩似乎是關心他的,似乎也在擔憂著他的境遇。於是,他懷著某種好像孤注一擲的感情,把那種想法從胸膛裡揪出來,雙手捧著,說給朱塞佩聽:
「我只是不明白,到底何年何月才能變得像你一樣……或者像阿爾一樣?」
他說完,低低的垂著頭顱,不敢看朱塞佩的表情。他有些後悔,覺得自己是問了個相當愚蠢的問題,並且還捎帶進了一點仰慕的真心。他忍不住有些自暴自棄,等著那位顧問先生來笑話他的不知天高地厚。
可是,朱塞佩卻許久沒有說話。他看著澤維爾頭頂的發旋,回憶起多年以前,這位小少爺似乎也是這樣在他面前認錯,祈求他的,實際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