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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塞佩當然歡迎這樣的結果,畢竟州里還沒有廢除死刑,他不想過早的結束生命。只是與此同時,他還隱隱的,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根據澤維爾的描述,北區的毒販顯然知道他是巴羅內的成員。可是,他們非但沒有因此產生一絲一毫的忌憚,反而選擇了變本加厲的報復。如果這些毒販,像過去那樣屬於馬爾蒂尼的組織,那麼他們絕不會背叛談判書裡的約定,更不會蓄意造成任何的不良結果。
從另一方面來說,假如沒有桑德拉的事情,就憑他們對於澤維爾生命的種種的威脅,紐約委員會的信箱現在就該已被朱塞佩的投訴信塞得滿滿當當。但是,因為桑德拉的事情,說到底也弄不明白究竟是誰的錯誤。朱塞佩無法證明馬爾蒂尼知道那個女人和巴羅內有所關聯,正如馬爾蒂尼也不能證明自己對於桑德拉和澤維爾的關係毫不知情。所以,那位顧問先生,好心好意的,沒有做出諸如惡人先告狀似的惡行。
但他還是從這一系列的事情裡,嗅到了一些不尋常的氣息。他很想讓切薩雷去調查一下北區的情況,搞清楚馬爾蒂尼內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就在他不由自主的,拿起桌角上的電話以前,他就想到了那天晚上和這位角頭之間的,那不可緩和的爭吵。
朱塞佩不是不明白切薩雷對他的感情,只是他對這種感情的實質毫無頭緒。這位顧問先生像是生來就不知道愛情究竟是所謂何物的,他把這種柔情滿溢的衝動稱之為荒唐而又愚蠢的精神病。無論是性,還是愛,留給朱塞佩的印象都不太好,這讓他在同情切薩雷的同時,還感到某種微妙的不可理喻。
他不明白那位角頭為什麼在工作之餘,還要擔心起他本人的安全,為他那沒日沒夜的生活的操心。他覺得這是完全沒有不必要的,因為他已經是成年人了,可以好好的照顧自己,也分得清對錯黑白。更何況,他不明白切薩雷究竟有什麼好生氣的,他不過是做了一名家族顧問該做的事情,和對澤維爾的感情沒有關係。為什麼切薩雷,非要把這件事情弄得好像他在不計代價,不辨是非的維護著澤維爾一樣?
見鬼,他和澤維爾之間,真的不存在任何一點所謂的,該死的愛情!
但是有件事情,只有一件事情,是連朱塞佩他自己也解釋不了的。那就是明明那位小少爺也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他卻依舊如切薩雷擔心自己那樣,擔心著澤維爾的安危,並為他那過於不修邊幅的生活操心。朱塞佩極力向自己解釋,這種感情和切薩雷是有區別的。可受限於他那對人類心靈的無知,到目前為止,他還不能找到任何的答案。
朱塞佩想到這裡,相當明智的結束了這個問題。他覺得自己可能是有病,非要在如蒙大赦裡找出些不痛快來妨礙心情。他考慮著馬爾蒂尼的事情,覺得這個家族裡一定出現了某種變故,使他們失去了對北區毒販的管控,甚至是更多事情的管控。只是這種失控,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
他又想起了一切的根源,想起了和馬爾蒂尼的和談。說到底,那個詭異的和談是否才是事情最初的徵兆?馬爾蒂尼是否是因為某種源於內部的矛盾,才不得不結束和巴羅內的戰爭?
朱塞佩用鋼筆敲打著紅褐色的實木桌面,他覺得這件事情相當重要,關係到和馬爾蒂尼的宿怨,更關係到巴羅內在芝加哥的地位。如果馬爾蒂尼真如他所想的那樣,出現一些不可控的局面,那麼趁火打劫,將會是他最好的選擇。他必須為此撕破協定,可巴羅內尚不具有和紐約抗爭的實力,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能夠巧妙的處理這件事情,而不是盲目的訴諸武力。
但是,即便沒有這樣巧妙的手法,即便必須用槍林彈雨說話,他也不會放棄踏平芝加哥的野心。這不僅是為了他自己,也是為了澤維爾,為了整個巴羅內的事業。如果紐約方面對此有怨言的話,他甚至不惜在芝加哥成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