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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雷爾和卡特走到少了山頂的山坡另一頭,停下腳步。沉默良久,賽雷爾瞭解到這位友人依然是永遠不會主動攀談的個性,於是開口道:&ldo;蕾雪、凱伊和芙瑞爾他們都好嗎?&rdo;
他口中的三人加上卡特,就是外界俗稱[梅迪四璧]的四名將軍,每個都是國內相當優秀的年輕人代表。
&ldo;好。&rdo;卡特精簡地回答,也和友人一樣,不提剛才的事,只是他不是刻意忽略,而是真的忘記了。長期戎馬生涯,從最底層的傭兵一路走來的卡特,早已對血腥味麻木。仰望滿天星斗,他原就淡定的眸變得更如止水般沉靜。
&ldo;你好像很煩惱?&rdo;
&ldo;!&rdo;賽雷爾有點受寵若驚地看著對方的側臉,著實沒想到友人會主動關懷自己。他微微一笑,與平常溫和沉穩的笑不同,是帶著透明感的笑容:&ldo;嗯,是有些傷腦筋的事,不過還不至於無法解決。&rdo;
&ldo;因為你是賢者,所以得憂慮天下事?&rdo;
賽雷爾苦笑,聽出對方話裡的尖銳:&ldo;是啊。&rdo;卡特低下頭:&ldo;我只管得自己的事。&rdo;
&ldo;你對滿願師有什麼看法?&rdo;賽雷爾問道。這副重擔他既然已經挑下,再窮究它的意義也無濟於事,何況當初也是他心甘情願擔下的。
&ldo;沒什麼看法。&rdo;卡特老實回答,想了想,覺得這樣對認真詢問自己的友人不太好意思,便道,&ldo;我只對其他人有看法。&rdo;
&ldo;哦?&rdo;賽雷爾露出興味的眼神。
卡特又沉默下來,搜腸刮肚尋找能夠正確表達想法的詞句,好半晌,他才吃力地道:&ldo;我覺得,世界一下子變成圍著滿願師轉。&rdo;
賽雷爾靜靜凝視對方。他知道這個朋友書讀得不多,但他每個意見,都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說出口,非常具有參考價值,現在他也贊同他這個看法。
&ldo;沒錯,時代變了,接下來恐怕是[滿願師的時代]。&rdo;
&ldo;滿願師的時代?&rdo;
&ldo;世界和平了太久。&rdo;賽雷爾徐徐道,&ldo;大家都太無聊了。&rdo;
卡特皺眉道:&ldo;可是還是有很多人喜歡和平。&rdo;賽雷爾點點頭:&ldo;是的,所以他們對這種情況感到無法理解。&rdo;頓了頓,他沉吟道:&ldo;‐‐這只是負面理由。真正的原因是,魔導國開始亂了。天災人禍,接連不斷,使得民心惶惶。人人都相信聖賢者預言的[亂世]已經來到,這股信念就是巨大的力量,滿願石和滿願師不過是藉口罷了。&rdo;卡特若有所悟:&ldo;因為相信,世界才改變嗎……?&rdo;
&ldo;沒錯,雖然我實在不想承認,人類是不吃苦頭就不會明白的種族。&rdo;
&ldo;……同樣的,人類不會因為你不承認,就變成另一種樣子。&rdo;
賽雷爾失笑,瞅著剛剛吟出一條哲理的友人:&ldo;蕾雪有沒有說過你是個學得很快的學生?&rdo;卡特先是面露困惑,隨即化為淡淡的靦腆:&ldo;有。&rdo;
年輕的賢者低笑出聲。許多人覺得跟他在一起心情會變得很沉穩,其實不過是被他的氣質所迷,和卡特這樣性如清水的人在一塊兒,才是真正的心境安謐,而且卡特自己絕不知道,真是個可愛的傢伙。
這時兩人也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