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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是安靜的性子,平時也不愛爭搶。她性情溫和,但卻不代表她糊塗。
大冷的天,特意派了身邊的大丫鬟請她來,怎麼可能只是說說話那麼簡單。
大夫人開門見山問:&ldo;說吧,到底何事?&rdo;
二夫人這才說:&ldo;好大嫂,我有一事相求,還勞煩大嫂您替我跑一趟去。&rdo;
&ldo;去哪兒?&rdo;大夫人不明白。
二夫人拉著人坐了下來,這才說:&ldo;不知道大嫂有沒有聽說靜軒閣的事兒。&rdo;
大夫人秀氣的眉毛輕輕抽動了下,心下瞭然。
她笑著說:&ldo;這些日子天冷,咱們都不常出來走動。三弟妹跟三弟的事兒,我也是今天才聽丫頭說的。不過,想來是下人們閒來無事胡亂嚼的舌根吧。三弟妹再怎麼樣,那也是育有笙哥兒的,又是名正言順的伯夫人,三弟不至於。&rdo;
二夫人卻輕哼了一聲,頗為不屑地說:&ldo;怎麼不至於了,老三如今頭上頂著伯爵,心大了手也長了,連內宅的中饋之事都想管。我算是看明白了,他這擺明瞭是想府內府外一把抓,完全把咱們大房二房攥在手心裡。咱們命苦,男人死的死殘的殘,偏只他一個好端端的。&rdo;
&ldo;若不是大表哥二表哥出了事兒,哪裡輪得到他小子啊。&rdo;
二房或許還有指望,那是因為二房有個筌哥兒,所以,她想爭一爭也沒錯。但是大夫人卻不一樣,她是寡婦,男人死了,甚至還被安上了私通敵國的罪行,她膝下無兒無女,這輩子早就沒指望了。
所以二房三房的事兒,她根本不願插手。
&ldo;筌哥兒還小,而三弟正是盛年,也只有他可以撐起咱們霍家的門楣來。至於將來如何,那都是十幾年後的事情了,誰也說不準的。你的心情,我也明白,不過,既然當初是太夫人奏請陛下封的三弟爵位,你也不能說什麼。凡事,還是得以大局為重。咱們霍家能不能興旺,大郎能不能沉冤得雪,還得靠三弟。&rdo;
提起霍家大爺來,大夫人整個人都變了,眼睛裡不自覺便泛起淚澤來。
想著曾經他們擁有過一段多麼美好的時光啊,那時候的她那麼幸福,她甚至一度以為自己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她嫁給了自己從小仰慕的男人,從小崇拜的英雄,而且,難得的是,這樣的英雄心裡也是有她的。
像他們這樣的人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難得再能兩情相悅。
只是好景不長,他終究是離自己而去了。
這兩年多來,多少個日日夜夜,她無時無刻不在想他。常常夢迴轉醒的時候,枕頭都濕了。
撕心裂肺之後,她早就痛得麻木了。如今再想起那個人、想起那些美好的日子來,她倒是能平靜許多。
&ldo;大嫂,你還好吧?&rdo;二夫人看出了不對勁,輕輕問了一句,拉著她手說,&ldo;你說大表哥沒死,當年帶回來的那具屍體不是大表哥的,我相信你。我也覺得,大表哥肯定沒死,遲早有一天,他會回來的。&rdo;
&ldo;等他回來了,洗刷了咱們霍家的冤屈,咱們霍家就又可以和從前一樣了。&rdo;
大夫人卻笑著,那笑容有些近乎絕望的慘澹。
&ldo;若是他真的沒死,為何兩年多時間都過去了,他還沒回來找我?我騙自己他沒死,但有時候想想,或許大家都笑我傻。&rdo;
&ldo;你才不傻呢,你是最長情的。&rdo;二夫人說,&ldo;你也是最幸福的。你性子那麼軟那麼好,大表哥他其實一早就喜歡你了。他是個不善言辭的人,所以他心裡怎麼想的,你們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