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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事後的關切又讓我覺得並不可怕。我想,看見野狗那一瞬間我是想起了掰斷犬骨的小春燕,而如今若再看見野狗,我當先想起的是淋漓的鮮血、蒼茫的大雪,和刺穿野狗咽喉的景弦。
&ldo;那就好。&rdo;他垂下眸,從容地將針線包放回腰間。再瞧我時眸光愈深,&ldo;記憶深刻就好。以後再遇到惡犬,便只應記得我……&rdo;
我不明白他是將話斷在了這裡,還是當真有半句落下了。
反正,他眸中陰霾掃盡,與我淺笑起來,又補了一句,&ldo;便只應記得我這般,有對付它的勇氣。&rdo;
他將句子拿來這樣斷,我是挑不出錯的。唯有一顆心為我挑出些錯,似懂非懂地疾跳起來。
印象中,我被敏敏姐傳染上風寒那次,也有過這般類似的情形。
第40章 既然這麼在意他
許是我常為了照顧風寒反覆的敏敏姐姐往她家中跑的緣故,她的爹孃近日裡瞧我順眼了許多。畢竟臘月裡還如我這般頑強地行走在冷風中來看望病友的好姑娘不多了。
這是個好兆頭,預示著他們往後再吃飯的時候,我不必故作不餓先行一步。
果不其然,今日我被準允與敏敏分食一碗撒了翠色蔥花的清湯麵。她的娘親為我多拿了一雙筷子。
敏敏姐姐不大喜歡吃麵,只不過挑了兩口便都給了我。她愈漸消沉,想來如今什麼都不喜歡了,只喜歡酸秀才。每日唯一的精神糧食便是有關於酸秀才的全部音訊。
我一邊吃著糧食,一邊給她灌輸精神糧食。不覺外間天已大黑,臨著出門時我打了個噴嚏,敏敏姐姐將她的棉衣裹在我身上,悉心囑咐我跑慢些。
十五歲燒尾巴的年紀了,她還當我是個小孩子。後來我想明白,是我敏敏姐一直以為,歲月它走得很慢。
想來因為上次與馬車對撞的遭遇令我難以忘懷,跑出深巷後我聽話了些,刻意放慢腳步。
路過橋洞時,一陣寒風兜頭灌來,我憋了憋鼻癢,又是一個噴嚏。發噴嚏的聲音使得耳邊別的聲音都朦朧了些許,隱約聽到似有人在說話,&ldo;初春三月……&rdo;
我循著聲轉頭看去,昏暗的橋洞旁,破舊木門正敞著,冷風獵獵狂灌,兜滿那人的衣袖。借著一盞幽黃的燈籠,我才看清,那人是酸秀才。
站在酸秀才對面的便是提燈籠的人。穿著打扮看起來是大戶人家的小廝。
饒是下人,也是富得流油的下人,酸秀才依舊對他畢恭畢敬。這大概是我們窮人的慣性。我哈著氣呼嚕熱了雙手才小跑過去,就站在小廝不遠處。
離得近了些我才發現,小廝衣上花紋與好幾個月前撞我那輛馬車旁隨侍的有些相像。我心惴惴,裹緊了我的小棉襖。
酸秀才覷了我一眼示意我稍等片刻。他與小廝拱手拜別,手裡還捏著一張方方正正的東西。
小廝轉頭時瞧見了我,約莫是想起鬼話本子裡那些破破爛爛的女鬼,他的面容登時慘白,明顯被駭住,緩了緩才啐地一口轉頭走掉。
酸秀才望著小廝的背影輕嘆一口氣,捏緊物什的手青筋微起,憂心忡忡的模樣。我望著他,&ldo;陸大哥,你手裡的是什麼?&rdo;
&ldo;一張請帖。鄰城有戶富紳五十大壽,開春請我去說書。&rdo;他低頭看向我,盯著我香噗噗的棉衣,沒有挪開視線。
&ldo;那你嘆氣作什麼?這是好事啊,有人專程來雲安請你去說書,還是大戶人家,一定可以賺很多銀子!&rdo;我忽然對他娶敏敏姐姐這件事又燃起了希望。畢竟我始終相信,有了錢之後再談感情應當會容易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