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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我我!&rdo;顧不得鼻頭紅腫的滑稽模樣,更顧不得去想他這麼大一個人竟然連火都不會生,我渴盼地望著他,希望他能大發慈悲,&ldo;我最會生火了!&rdo;
&ldo;好。走罷。&rdo;他竟也無片刻猶豫,回應得極其爽快。
料想他的小包袱裡已將東西準備得整整齊齊,我搓了搓微微刺痛的鼻頭,欣然跟在他身後。
他的父母合葬在一座無名後山上,那裡遍地是墳。無論生死之物,但凡是在這片領域內,都被籠得煞氣沉沉。
好在近日素雪連綿,煞氣被沒有盡頭的銀白截斷。
原來他的父母就長眠在這般荒蕪寂寥之地,年復一年,只有一塊冰冷的墓碑和一樹漾枝的紅梅看守家門。你看他們睡著冰冷的棺材,緊緊依偎在一起,卻誰也不理誰。
唯有那樹紅梅散發著幽幽暗香,與他們無聲交流。
我想起重陽登高,酸秀才文縐縐地同我感慨人世無常時說過的話。
&ldo;你瞧這大好河山,鮮活又明快。可誰能想到,如今盡收眼底的一切,最終都不過是一抔黃土,盡入那漁樵閒話。世事無常,唯有珍惜眼前人,眼前人……&rdo;
他的眼前人是誰我不知道,反正我的眼前人是正蹲身擦拭燭臺的景弦。
景弦垂著眸,將原來惟剩芯子的白燭換下,嵌上嶄新的。我想到我來此處的作用,趕忙挽起袖子,想從他的包袱裡找出打火石。
卻見他親自拿了一根火摺子出來。
我頓覺自己來此一趟著實毫無用處。
瞧了眼我木訥的模樣,他問道,&ldo;餓了嗎?我這裡有吃的。&rdo;語畢,他遞給我一塊熱乎乎地糖餅。
緊接著,他從包袱裡拿出一小袋糕點,整整齊齊地置於碟中後,才擺放在墓碑前。
我想他那些糕點都是冷物,沒有我手裡的糖餅熱乎。於是我立即將糖餅分了分,往碟中擱了大半去。
景弦轉頭瞧我,些許疑惑。
我認真同他解釋道,&ldo;從前我挨凍的時候,都想吃熱乎的東西。地下那麼冷,有一點熱乎乎的糖餅,會好許多。&rdo;
他凝視著我,久久未言。寒風凜冽,他的眼角被風雪暈得通紅。
我趕忙再從手中掰下一半遞給他,&ldo;你要不要也吃一點?&rdo;
他搖了搖頭,盤腿坐在雪地裡,拿起墓前的酒杯。細雪傾滿杯,他伸出手指,將它們摳挖出來,再斟上烈酒,先遞與我一杯,又斟滿另一杯。
我見他俯身,無聲地將酒杯放在墓前一邊,我便也學著他,坐在墓前,俯身虔誠地將我的酒杯放在另一邊。
我倆幾乎同時直起揹來。
這讓我私心裡想到了成親時冰人高喊的那聲&ldo;二拜高堂&rdo;。
稍側眸去,我瞧他伸出手,輕輕拂過墓碑上的字。很顯然,這又到了體現我文化水平低的時候了,這麼好些字,我幾乎一個也認不出,只好埋著頭默默啃餅。
我的耳畔只傳來獵獵風聲,穿過山間,打向紅梅,登時應了前日裡酸秀才教我那句&ldo;落紅如雪亂&rdo;。
&ldo;能孕育新生的黃泥,卻一寸寸銷著他們的骨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rdo;他神色悲憫,聲如梗碳,尾音漸漸銷匿。
我不知他此時是什麼滋味。只覺得心底也跟著他不好受,不好受到手裡的糖餅都不能使我好一些。
擱置下糖餅子,我拿手指輕輕碰了下他的臂膀,待他轉過頭來看我時,我才慢吞吞地捧起地上的細雪掩住自己的臉,又一頭嗡進雪地裡。
他一把揪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