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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求你了,避諱點罷。我和容先生學了六年的客套話,除了&ldo;謝謝&rdo;和&ldo;對不起&rdo;之外,如今一句也沒同他用上。
縱然再不把我當個姑娘家看,也遠沒有這般親近的道理。
好罷,其實我和小春燕也常常這樣親近,有時還會更親近。
但分明是同樣的事情,一換作是景弦,一切問心無愧,都成了問心有愧。
或許不是他做的逾越了,而是我,是我自己問心有愧,心裡住著鬼。才會覺得他的一切觸碰都十分灼手。
他握住我的手腕,推到我唇邊,示意我喝茶,&ldo;喝點水。沒人和你搶。&rdo;
我下意識縮回手避開他。
舒緩片刻,我輕聲對他道,&ldo;謝謝。&rdo;遂拿起筷子想要繼續吃,看了他一眼,斟酌問,&ldo;你吃了嗎?&rdo;
&ldo;沒有。&rdo;他看了一眼我的碗,挑眉問道,&ldo;你有什麼想法嗎?&rdo;淺笑中別有深意。
我搖頭,&ldo;沒有。&rdo;遂埋頭拋飯。
&ldo;……&rdo;
他遠比我從前臆想中我倆的孩子要聽話些。自己規規矩矩拿了個板凳,坐在我身邊,不吵也不鬧,就這麼撐著下顎看我吃完了一碗白米飯。
不,一碗白米飯、一缽紅燒肉、一盤脆皮鴨、一隻香酥雞、一碟玉色糕。都是他眼睜睜看著我吃完的。我竟真的無情地一點都沒分給他,難免生出愧疚。
好在我瞧他看著我吃的眼神也同我這個吃飽喝足的一般十分滿足,我這才心裡好受了些。
比起十三年前醉香樓那一場,這些菜都不算什麼。只是在別人府上吃這麼多,讓人看到了的話,面子上難免會有些抹不開。距離不當乞丐有些年頭了,我慢慢學著還是要一些面子的。
臨著小廝來收拾碗筷時,我正想著怎樣才能避開異樣的眼光,景弦先我一步,對小廝道,&ldo;你們府中做的紅燒肉,十分合我口味。&rdo;
小廝一笑,&ldo;大人喜歡就好!&rdo;
這個圍解得不露痕跡,又契合我的心意。他不愧是真真正正餓了之後認認真真看我吃完了的,那紅燒肉確實很合我的口味。
他將我接回去也是用的那輛粉帶銀鈴的馬車。我撩起簾子看著四角騷包的銀鈴,很想問一問他關於&ldo;如何短時間內性情大變&rdo;的事,但其實,這些與我又有什麼關係。不如不問,留他些清淨。
遠遠地我瞧見府邸門前有小廝候著,穿著不像是景弦府內的,倒和淳府的小廝打扮像極。
&ldo;你走後不久,淳府就派人來了,說要把東西親自遞到你的手上。於是便從早晨等到了現在。&rdo;景弦十分利落地從馬車上下來,對著正認認真真扶著門邊下來的我說。
我覺得自己和他比起來,像是個行動不便的老太太。羸弱、怯懦、顫巍巍地,不似當年活蹦。
是否因為這樣更惹人心生憐愛些,他如今才對我比當年好?我不清楚。可記憶裡那個從他手中拿到麻雀的小姑娘就哭得那麼惹人憐愛。
這麼多年,我終於有一點兒琢磨明白他了,他不喜歡活潑的姑娘。想來他的妻子嫻靜溫婉。
我從小廝手中接過一個方形匣子,開啟來看,是我的玉簪。匣底附了一封信。寫著&ldo;傻花親啟&rdo;。
大概想了想,小春燕這麼寫應當是還我大庭廣眾喚他&ldo;小春燕&rdo;那一報。
不過,他特意叮囑將東西親自交到我手上,不過景弦府邸上的人,是在防著景弦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