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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芸拿他沒辦法，&ldo;老師乖，聽黎大哥的話。&rdo;
陸少銘這才緩緩抬起手，動作有些僵硬地放到頭上，輕輕地揉起來。
第375章 奶奶醒了
隔著氤氳的霧氣，黎七看見陸少銘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在水下，被泡沫欺紅了。
但仍是未眨一下。
黎七心裡發酸。
問蘭芸：&ldo;我想帶少銘去國外治療，你跟我們一起可以嗎?&rdo;
蘭芸怔在原地，手裡拿著美術課本，背面緊緊挨著肚子，肚子裡是她跟簡餘容的孩子。
&ldo;那邊環境很好，有個鳥語花香的院子，平時你可以陪少銘散步，還有個裝置很齊全的健身房，晚上我帶他去運動，對了，那家醫院對治療你的眼睛或許有幫助……&rdo;
想像很美好。
蘭芸有點不忍心打斷他。
&ldo;跟我們一起好嗎?&rdo;黎七對蘭芸說話向來漠然冷淡，但現在不同，竟帶著很明顯的期望。
蘭芸捏緊美術課本，&ldo;對不起，我不能跟你們一起，因為我懷了孩子。&rdo;
黎七眉眼間的期望沉下去。
陸少銘也好像聽懂了似的，眼睛失了聚焦，瞳孔毫無波瀾，如同一潭死水。
揉頭髮的動作卡在那兒。
&ldo;黎七，每個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rdo;蘭芸撫上自己的肚子，唇角勾了勾，&ldo;我有了孩子，不想離開家人，更不想離開愛人，還有，你也該自私點不是嗎?&rdo;
明明那麼關心陸少銘，為什麼還要別人走進你們的世界?
黎七心裡消化著蘭芸的話，眼睛望著陸少銘，很久，很久。
終於繞過去擋住他的視線。
&ldo;少銘，我們先洗澡好不好?&rdo;
說著，他把手放在頭髮上，緩緩揉動。
陸少銘看他許久，手好不容易地又動起來，揉著頭髮，動作跟他，幾乎一模一樣。
黎七笑了，冰冷的眼裡有了暖意。
蘭芸雖然看不見，但她可以感受得到。
也跟著笑了。
第二天，蘭芸正陪著陸少銘吃早飯，家裡的座機突然響了。
是蘇月蝶接的電話，&ldo;爸，你說什麼?!好好好，我們馬上過去!&rdo;
蘭芸聽見動靜，循著望過去，&ldo;媽，怎麼了?&rdo;
蘇月蝶激動得眼淚流出來，&ldo;小芸，乾媽醒了!&rdo;
&ldo;真的?!&rdo;蘭芸猛地站起來，膝蓋重重地在桌腿上磕了一下。
陸少銘扔了湯匙，蹲下身子，拿手指著蘭芸的膝蓋。
歪著頭，開口：&ldo;疼。&rdo;
蘭芸愣了。
伸手把他拉起來，面帶微笑地搖頭，&ldo;我不疼。&rdo;
陸少銘看著女孩沒有聚焦的眼睛，&ldo;疼，呼。&rdo;
說著，撅起嘴，輕輕地吹著她的眼睛。
帶著燕麥片的清香。
蘭芸笑，由著他。
吃過早飯，蘭芸要去醫院看簡奶奶，臨走前叮囑陸少銘：&ldo;老師，你乖乖地在家呆著，我等會兒就回來，知道嗎?&rdo;
陸少銘拉住她的手，&ldo;多，久?&rdo;
蘭芸踮起腳揉他的頭髮，松鬆軟軟，質感很好。
&ldo;很快，你乖乖聽黎七的話。&rdo;
陸少銘將目光緩緩地遊移到黎七的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