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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葉明心微微和緩了語氣，但態度依舊不變，「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你的同學，上午我讓你給人家道歉，你不願意。下午我再帶你去一次，這回你要態度認真的跟人家說對不起，知不知道？」

漪漪的聲音比蚊子大不到哪去，「知道了。」

「除了道歉，你還要親手寫一張道歉賀卡，再從自己的玩具裡拿一件你喜歡的送給人家，記住，必須是你喜歡的，你做錯了事，不尊重你的同學，傷害了同學的自尊心，就應該受到懲罰。」

漪漪抹了抹眼睛，她抽抽鼻子，抬起頭，「媽咪，我把小白兔送給他行嗎？」

小白兔是漪漪特別喜歡的一套樹脂擺件，今年剛回國的時候，餘聽雪送了這個給她，當做見面禮。漪漪把各式各樣的小白兔擺滿了房間，用她的話說，她要走到哪裡都能和小白兔打招呼。

葉明心欣慰的笑起來，她把漪漪帶過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知道錯就好，你不是有六隻小白兔嗎？送給他三隻，自己留三隻，這樣你們就都有小白兔了。看見你把自己最喜歡的小白兔送給他，他一定會原諒你的。」

孩子的臉，六月的天，漪漪的情緒很快就平靜了下來，葉明心鬆開她，讓她自己去玩，漪漪一邊跑一邊大聲叫著，「李奶奶，我的蠟筆在哪裡？」

李阿姨連忙把另外半個身子也挪出來，「在樓上呢，要不要奶奶再給你拿一張聖誕賀卡？」

「好呀好呀！」

孩子犯錯是必然的，不成熟的人格在走向成熟的道路上，總會做出很多錯誤的選擇，大人的任務，就是在她們犯錯的時候，明確的指出來，然後幫助她們改正。

漪漪跪在地毯上，正在思考該怎麼畫賀卡，葉明心望著她的目光很柔和，已經沒有了剛才嚴厲冷靜的樣子。

察覺到身邊人在看著自己，葉明心轉過身，發現韓飛絮的表情泫然欲泣。

葉明心：「……怎麼了？」

韓飛絮嘆息，「跟你比，我真是一個不合格的媽媽。」

葉明心挑眉，「你會這麼說，是因為你不記得了，你知道你以前是怎麼教育漪漪的嗎？」

「怎麼教育的？」

回憶起過去，葉明心搖搖頭，「漪漪犯了錯，哭鬧的時候，你就站在她旁邊，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等她自己哭夠了，來找你的時候，你也不抱她，只會很冷淡的問一句，知道錯了嗎？」

「她說自己知道錯了，你還要問她究竟哪裡錯了，等她終於把自己錯誤的點說出來以後，你還是不管她，只讓她自己去擦一擦哭花的臉，等她徹底冷靜下來，不再哭了，也不再覺得委屈了，你才會把她抱起來，跟她溫柔的講道理。」

韓飛絮：「……」這麼可怕的嗎！

「所以啊，我現在這樣，都是從你那裡學來的。雖然都說女兒要富養，但富養也不代表要溺愛，咱們能陪伴她的時間只有前十八年，等她上了大學，未來的道路就要她一個人去走了，」葉明心輕輕笑道：「雖然不能陪伴她，但咱們可以教給她如何選擇正確的道路，漪漪很聰明，她的未來，會比我們兩個加在一起都燦爛。」

說這話的葉明心，整個人氣場都和平時不同了，現在她的身份是母親，她說的每一句話、流露出來的每一分思緒，都是為了自己的女兒打算，而且字裡行間，說的都是三個人的人生。

——她們是一家三口。

韓飛絮突然無比清晰的認識到這一點，她們兩個，是她在這世上，最親的親人。

如果能這麼過一輩子，好像也不錯。

韓飛絮的目光有些偏遠，葉明心沒有看見，她站起身來，「我去跟齊宇打個電話，漪漪這邊一出事，我都忘了通知他們一聲，下午的活動我也不去了，到時候還要押送韓念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