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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好意思,來晚了。&rdo;他媽放下包,徑直坐在兩人對面。
蔡菜抬起頭,正好迎上她打量的目光。
他媽看著挺年輕的,要說40估計都有人信,但實際上已經50多了。保養得很好,不管膚質還是身材,同齡人中大概只有徐阿姨能與之相媲。她穿著一件駝色大衣,黑色的毛衣配著黑色的打底褲,和一雙黑色的馬丁靴,看上去氣勢十足。
如果說徐阿姨是40歲的優雅,那鄭大平他媽就是40歲的霸氣,至於蔡菜媽?大概是40歲的玩笑吧。
&ldo;阿姨好。&rdo;蔡菜主動打了個招呼。基本禮貌還是要有的,不然人家會說她沒有家教。
就在這時,鴨腸熟了。
青年家的鍋底味道很重,濃厚的牛油燙些毛肚鴨腸真真是極好的,標準的七上八下,不怕時間短了辣味不夠,也不怕時間久了口感不好。
蔡菜把它輕輕夾起來,裹上一層浸蒜的香油,然後放進嘴裡……咔嘣咔嘣,又鮮又脆,完美。
&ldo;你們已經吃上了?&rdo;他媽一副見鬼了的表情。
&ldo;嗯,有點餓了。&rdo;鄭大平說。
他媽瞪了他一眼。
蔡菜假裝沒看到,又夾起一根鴨腸,專心致志地涮燙起來。
&ldo;媽,快吃吧,趁鍋開著,晚了可就沒有了。&rdo;鄭大平又說。
&ldo;什麼沒有了?&rdo;他媽問。
&ldo;鴨腸啊,只剩最後一根了。&rdo;鄭大平沖盤子努了努嘴。
他媽眼角的魚尾紋顫了顫。
&ldo;再叫一份吧。&rdo;蔡菜有些不好意思,&ldo;順便再叫一份毛肚,阿姨都沒吃著。&rdo;
&ldo;好的。&rdo;鄭大平忙答應道。
他媽看著這兩人一唱一和的,臉都白成饅頭了:&ldo;大平,這就是你女朋友?&rdo;
這話明顯一語雙關,不爽的情緒溢於言表。
蔡菜愣了愣,這才想起還沒有做自我介紹,於是忙把夾著鴨腸的筷子遞給鄭大平說:&ldo;幫我拿著。&rdo;然後站起身,沖他媽真誠且友好地伸出手,&ldo;阿姨好,我叫蔡菜,是大平的……朋友。&rdo;
他媽卻沒有要握手的意思。
蔡菜倒無所謂,鄭大平卻有些不樂意了:&ldo;媽,菜菜跟你打招呼呢。&rdo;
&ldo;客氣啥呀,趕緊接著吃吧。&rdo;他媽陰陽怪氣地說。
&ldo;好嘞!&rdo;蔡菜巴不得,趕緊一屁股坐回到位子上,重新拿了雙筷子夾起最後一根鴨腸放進鍋裡。
他媽臉色由白轉黑。
說話間,之前那根鴨腸熟了。
&ldo;來,先吃這根。&rdo;大平把燙好的鴨腸夾到蔡菜碗裡,又順手接過後者手裡正涮著的那根,萬般寵溺地說,&ldo;你吃,我燙。&rdo;
這時,他媽說話了:&ldo;菜菜是吧?久聞你的大名,今天一見,果然鶴立雞群。&rdo;
&ldo;媽,怎麼說話呢?&rdo;鄭大平立即跳出來替蔡菜抱不平道,&ldo;什麼鶴立雞群鴨群的,我家菜菜這叫超凡脫俗不同凡響。&rdo;
蔡菜一陣惡寒。
&ldo;我跟你女朋友說話呢,你別插嘴。&rdo;
&ldo;她叫菜菜。&rdo;
&ldo;……行,我跟菜菜說話呢,你別插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