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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聽了岑非魚的話，一顆心狂跳不止，嘴硬地回他：&ldo;是啊，我給不了你什麼，我做得不過是皮肉買賣，你找我亦只是尋歡作樂。等你玩夠了，便把我丟了唄。&rdo;
岑非魚眉峰微蹙，沉聲道：&ldo;你到床上去。&rdo;
&ldo;我今天，我有點……&rdo;有點累了，疼得很。白馬沒有把話說完，&ldo;好吧，如果你想要的話。&rdo;
岑非魚哭笑不得，他哪能乘人之危，行此禽獸行徑？不過聽見白馬願意，他已是心花怒放，咳了兩聲，笑道：&ldo;真以為自己美得不可方物是怎的？我若想要，自然會去找懂得風情的美人。你連受傷都不肯告訴我，當我是你什麼人？我不要你，要不起。&rdo;
白馬聽見&ldo;不可方物&rdo;這樣的形容，幾乎被激起雞皮疙瘩，總覺得岑非魚很是古怪，說是生氣，也不大像，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他搖著腦袋走上床，拿被子把自己一裹，兩眼一閉，懶得再想。
岑非魚起身倒了洗澡水，把託盤和蠟燭都拿到床邊，一把掀了白馬的被子。
白馬剛要入睡，瞬間坐起，怒道：&ldo;你到底要做什麼？&rdo;
岑非魚眉頭皺得更緊了，不答反問：&ldo;你總是這樣不把自己當回事？&rdo;
白馬咬著牙，道：&ldo;小傷而已，你別嚇唬我。&rdo;
岑非魚嗤笑：&ldo;你腰腹上的傷本不是大事，但這幾日疏於照料，傷口已化膿，周圍生出腐肉，若不刮骨療毒，你就等著傷口潰爛而死吧！&rdo;他恨恨地說，&ldo;你若是成心找死，也別死在我們辦完事以前。&rdo;
&ldo;刮骨？&rdo;白馬雙眼圓睜，驚恐地瞪著岑非魚，嘴唇微微顫動，覺得實在難以置信，&ldo;不、不刮，行麼？你不是大、大俠麼？你肯定還有別的方子。而且你又不是大夫……你給我找個大夫吧，我、我給錢。&rdo;
岑非魚一手拿著蠟燭，一手拿著小刀，將小刀放在燈芯上燒得通紅。一顆豆大的汗珠，沿著他的鼻樑滑落，滴在白馬下巴上。
見到白馬的神情，岑非魚實在心有不忍，差點握不住刀。但他所言雖有誇大，卻並不全是假的，腐肉不得不割，他笑著說：&ldo;你三天三夜都不吭一聲，我還道你跟周溪雲一般不知痛癢。原來也曉得痛麼？&rdo;
他在心中說完了這句話：你既曉得痛，為何不曉得我心裡的痛？
&ldo;我不刮骨，會死嗎？&rdo;白馬腦中浮現出數年前的一個雪夜，孫掌事用燒紅的烙鐵按在他的腳底心上，他聽見細小的滋滋響聲，聞見皮肉燒焦的糊味兒。從此，他的身上便留下了一個，永世都無法去除的恥辱印記，&ldo;我不想這樣。&rdo;
岑非魚臉上笑意漸消，嘴角是翹著的，彎起的雙眼卻一點點垂下，眉峰微微蹙呈八字，跟個微笑的苦瓜一般，道：&ldo;當然，不會死。&rdo;他答完這句，一個不注意指尖夾著的小銀刀脫手而出，他想也不想便一手撈了回來，被燙得不行，卻為了維持面上的嚴肅，而強忍住，直是苦不堪言。
白馬起先是擔憂，轉念才想起來，喃喃道：&ldo;刮骨療毒？可我沒有中毒！&rdo;
岑非魚嘆了口氣，道：&ldo;此處傷口化膿腐爛，必須要將腐肉割下來，否則若濃水深入傷處，傷情勢必加重。你不願信我，不願告訴我，把小傷拖成了大患。岑某不是愛倒貼的人，只是怕你在事成前死了，壞了我們的事，懂？&rdo;
白馬瞥了岑非魚一眼，點點頭，趴在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