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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非魚不敢低頭,因為他只要一低頭,就能看見白馬的後背‐‐他的背影跟年少時的趙楨太像了,捫心自問,岑非魚曾數次產生過懷疑。他尷尬地笑道:&ldo;記得。可當時你說你的父母都是羯人。&rdo;
白馬斬釘截鐵道:&ldo;我母親叫阿納希塔,是祆教聖女,我想你若認識乞羿伽,必然也認識她。我父名喚柘析曷朱,他總是披散著頭髮,滿臉鬍鬚,我從小就沒見過漢人,以為他也是羯人。&rdo;
岑非魚提不出別的疑問了,便問了最後一個問題:&ldo;你的玉符呢?&rdo;
白馬原想用在曹祭酒家撿到的那塊玉符拿來誆騙他們,卻發現岑非魚就是曹三爵,當初那塊玉符就是他的,這個謊便沒法編圓了。何況說一個謊話,必然要用數十甚至數百個謊言去圓,白馬不願撒謊。
他滿心無奈,道:&ldo;我在雲山邊集上遇到人販子,被迷暈了,醒來後已經到了洛陽城外,身上的財物全被拿走了。玉符我藏在腰帶裡,沒了,只有靴子沒被翻過。&rdo;
說話間,兩人已行至青山樓的後院,方才那兩名看門的守衛,正淋著雨被一名撐傘的掌事訓斥。
&ldo;白馬,我願意信你,可你空口無憑,我實在不能信你。&rdo;岑非魚帶白馬下馬,把韁繩扔到那名掌事手中,讓他幫自己把馬帶下去。他伸出手,似乎想攬著白馬的肩膀同他一起走,但他的手在空中停了片刻,又收了回來,&ldo;趙家被誅九族,在世上留著的唯一的血脈,就是大哥的兒子了。此事我不得不慎之又慎。&rdo;
白馬牽起岑非魚的手,對方犟了兩下,沒掙脫他,便由著他牽著上二樓進了房。
白馬轉身關門,遠遠望見後院裡走出來一行人,他們簇擁著一個戴著斗笠的少年。看那少年的身量和背影,似乎是檀青。
他們要把檀青帶到什麼地方去?白馬一時間想不明白,索性先不管了。
他遞給岑非魚一條乾麵巾,岑非魚狗似的抖抖腦袋,沒要。
白馬自己擦著頭髮,說:&ldo;你父親知道我。&rdo;
岑非魚一怔:&ldo;什麼?&rdo;
白馬拿出一塊玉符,遞給岑非魚,道:&ldo;那天夜裡,你們家的牆塌了,我撿到了這個。現物歸原主,曹三爵,你的名字很有趣。&rdo;
岑非魚地接過玉符,這是他的玉符,是他從趙楨手裡接過來,再親手送給曹躍淵的東西,他一看便知真偽:&ldo;母親生我時難產,父親太緊張,原本答應她戒酒,那時偷偷喝了一些,結果母親順利產下我,發現他卻醉倒在門外,母親問他孩子叫什麼,我父親比出三根手指,道:三爵,我只喝了三爵。&rdo;
岑非魚看著玉符,能夠受到父親的英魂正在天上看著自己,他讓自己相信白馬就是大哥的骨血,可是這要如何證實呢?他完全沒有頭緒。而且,他還……跟白馬相愛了,這可怎麼辦?
白馬笑了笑,又取出匕首,遞給岑非魚,道:&ldo;這是乞羿伽臨終前給我的,裡面有一個暗格。&rdo;他說著,湊到岑非魚面前,伸出一根蒼白的手指,扣動了匕首上的機關,咔的一聲,暗格彈了出來,&ldo;這張青紙,就是當時趙王交給乞羿伽的矯詔。字我看不懂,但印章可能有問題。&rdo;
岑非魚雙手顫抖,好幾次張了嘴,卻都沒有說話。
白馬坐在椅子上,看向窗外,他知道岑非魚信自己,可那又有什麼用呢?自己拿不出信物,沒有信物便無法證實身份。
他釋然地笑了笑,道:&ldo;你信不信都不要緊,柘析白馬不蒙父蔭而活,我只想為父平冤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