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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殊時點頭,道:&ldo;大哥像父親,日日讀書講大道理,肚餓時,總是對著我念書。我只能丟盔棄甲,當上一回小人,去廚房裡悶頭做飯,遠離他的&l;仙音&r;。故而,我的廚藝倒還可以。&rdo;
白馬一對鹿眼笑得彎成月牙形狀,想也不想,嘆道:&ldo;誰做你老婆誰有福氣啊。&rdo;
孟殊時陪他笑,道:&ldo;我想……&rdo;
&ldo;點絳唇?又在吃!&rdo;馮掌事叫了一聲,氣沖沖地跑進房,見到彬彬有禮的孟殊時眉峰微蹙,才想起這也是一位客人,立即壓低聲音,&ldo;孟大人,您看這……董大人點了他過去伺候,小的給您叫兩個乖巧聽話的?&rdo;
戌時二刻,董晗終於來了!
白馬覺得終於辦了件有用的事,心裡高興,笑容中多了份少年人的朝氣。他拍乾淨手上的蘇糖碎粉,用話逗弄孟殊時,&ldo;多叫幾個乖巧聽話的。&rdo;
孟殊時舉起古琴,雙手遞給白馬,道:&ldo;用不了多久,我等著,時刻聽你吩咐。&rdo;
第40章 解困
走廊兩側,數十盞青銅樹形燈徹夜長明,燈火跳躍。
馮掌事傳話後,不等白馬,立即轉身離開。
白馬知道他有心避嫌,雖略有些奇怪,但機會近在咫尺,他也沒有多想,只是向馮掌事詢問了廂房的位置,便獨自抱著古琴,不徐不疾地穿過走廊。
在來自四面八方的火光的映照下,白馬原本孤單的影子,分散成千百個,在天上、地上、兩側牆壁上,重合疊加,如夢似幻。
董晗的廂房與孟殊時所在,僅隔著兩間空房。
篤,篤,篤。
白馬走到廂房門前,深吸一口氣,穩定心神,敲門問安,&ldo;義父,讓您久等了。&rdo;
董晗沒有即刻應答,他坐在茶几前,看著杯中的茶水,見滾燙的白煙逐漸消失,等到水溫剛好,才一氣飲下。他閉目沉吟,眉頭緊鎖,一手按在大腿上,輕輕拍了兩下,終於開口,道:&ldo;進來罷。&rdo;
白馬得到許可,推門款款而入,跪地行禮,道了聲:&ldo;義父康健。&rdo;
董晗放下茶杯,&ldo;半月不見,你……似乎有些變化,很好。&rdo;
白馬跪行上前,為董晗添茶倒水,甚為殷勤。
董晗一直看著白馬,總覺得他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不似從前那般,總是低眉斂目、恭恭敬敬,&ldo;多了幾分少年人的朝氣,很好。&rdo;
今日,董晗穿了件玄青長袍,衣袍上沾了薄薄一層土灰,鞋底少見的帶著些泥漬。短短半月,他額前的白髮又多了數縷,人似乎也老了不少。
房中僅有白馬這一名少年倡優,董晗並無顧忌,終於露出神情疲憊,朝白馬招招手,道:&ldo;過來,讓義父仔細瞧瞧。&rdo;
白馬把琴放好,跪坐到董晗身側,讓他把腦袋枕在自己大腿上,伸出白嫩的手指,為他揉按太陽穴,溫言道:&ldo;您太操勞了,看著怪心疼的。&rdo;
&ldo;人,都有自個的命數。&rdo;董晗仰頭望著白馬,近了,才發現他唇紅齒白,目如春水,白皙柔嫩的臉頰,透著少年人蓬勃如雜糙一般的生命力,已過四旬的董晗,連連嘆息,&ldo;從前種下的惡根,今日,怕是要結出惡果了。&rdo;
白馬自然知道他在說什麼。
當年,惠帝若非得到太傅謝瑛的力挺,幾乎就要與太子之位失之交臂。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