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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油嘴滑舌,也不知哪句是真。你若總是如此,我只得將你所有話語,全都當成玩笑。&rdo;
二爺嘿嘿一笑,拍了拍白馬的肩膀,道:&ldo;少年郎,你也未曾回答我的問題。&rdo;
白馬嘆了口氣,道:&ldo;我看見宮城上的天空中,有彤雲一片,天色並不好看。然而,宮城鎏金瓦頂重重疊疊,縱然是遠望,亦只見光芒閃爍,不見其中情景。&rdo;
二爺嘴裡叼著半截糙根,嚼得津津有味,點點頭,道:&ldo;你與董老狗約在後天會面,然而不知宮中情勢如何,怕他不能赴約。&rdo;
白馬一愣,心道,我的心思既已被他猜出,與其遮遮掩掩、自欺欺人,不如痛快承認。
他學著二爺的模樣,反身靠在欄杆上,道:&ldo;我自知人微言輕,董晗前來,只是拿我解悶,他必不將我的話放在心上。然而,眼下我沒有別的辦法了,我的仇,是一定要報的。&rdo;
白馬說話時盱衡厲色,眸中精光乍現,與平日很是不同。
二爺一直盯著他看,直到白馬仰頭與他對視,他才一怔,撓撓後腦勺,吐出嘴裡的糙根,邊走邊說:&ldo;他們處境艱難,定會狗急跳牆。你等著罷,後天天黑後,董老狗必然前來。&rdo;
白馬追問:&ldo;為何是天黑後?&rdo;
然而,二爺走出兩步後,回頭笑著看了白馬一眼,&ldo;你這時候,不叫他&l;義父&r;了?&rdo;他不答話,說罷一個翻身,仗著自己輕功了得,從二樓的雕欄內直接躍出,瞬間沒了蹤影。
&ldo;狗急跳牆!&rdo;
四下無人,白馬罵了一句,毫無顧忌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順手從欄杆上的一盆小盆景中,揪下一顆小糙含在嘴裡咀嚼,喃喃自語:&ldo;他說&l;狗急跳牆&r;,定是知道宮中發生了變故。什麼變故?皇帝一再退讓,謝太傅盲目自大,只怕姓謝的又做了什麼事,將帝後逼急了,董老……&rdo;
白馬被二爺帶跑了,連忙&ldo;呸&rdo;了一下,&ldo;董晗病急亂投醫,即使起先不來找我,幾日過後也會焦頭爛額,來我這兒解解悶。&rdo;
他回頭,再望向西方。
※
沿著白馬的視線,一路向北,穿過人頭攢動的天津橋。中陽門外,一對丈高銅駝相對而立,走過熙熙攘攘的銅駝街,進入司馬門,便是巍巍洛陽宮。
此時此刻,太極殿頂上一片紫紅雲霞,大殿肅穆莊嚴,西側廳堂中,惠帝與蕭後並排坐在書案前,閱覽奏章。
惠帝梁衷形容清癯,臉龐瘦削。他穿著黑紅相間的龍袍,更顯得面頰白得泛青,顯是常年處在宮中,不常外出走動。他身材高挑,微微佝僂著背脊,雖已年近不惑,然觀其神色,與弱冠少年無異,卻並不如傳言一般,有一副痴傻模樣。
皇后蕭穆淑坐得端正,與惠帝隔了一段距離。
她的年紀比惠帝略大,面板黑且無光,只有一對雁眼,眼角上挑,閃著精光不怒而威。這個曾揮舞大戟,挑破懷孕嬪妃肚子的毒婦,並沒有長著青面獠牙,只不過,她雖沒有傳言所說得那般醜陋,但與滿朝吃多了寒食散,致使面色白裡透紅計程車大夫們,自然無法比較。
惠帝低著頭,全神貫注地閱覽奏章。
他讀罷一卷,便偷瞟蕭後一眼,見她神情舒緩,方才提筆沾墨。
然而,朱紅的筆尖離摺子還有半寸,卻又懸停其上。他虛虛地劃了一個&ldo;準&rdo;字的起筆,再次偷看蕭後,見她兩道濃眉一擰,連忙寫下&ldo;再議&rdo;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