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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灝一時情意難壓,將人緊緊抱在懷中,垂眸不語。
第22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梅灝回到梅府已是戌正三刻,他去給父親梅昶曲和母親柳氏請了安,便心煩意亂地回到竹園內。
書案上擺著荀言贈與他的焦尾琴,梅灝在書案旁坐下,素手輕撥,錚錚的琴音頓時充盈在整個屋子內。
這焦尾琴本是商文王時著名賢臣姜尚所持之名琴,商文王死後,商烈王即位,其後宮有一妃子喚幽姬,生的嬌弱嫵媚,甚得商烈王寵愛,只是這幽姬不喜笑,整日垂淚。
商烈王為博美人一笑,便烽火戲諸侯,那時南邊的楚國已經強大隱隱有稱王之勢,姜尚憂慮,進宮勸諫商烈王莫要貪戀女色,商烈王大怒,挖了他的心要看看姜尚是不是真的忠心於王,用他的話來說便是:「自古文臣死諫,那寡人便挖了你的心來瞧瞧是否赤誠。」
姜尚慘死,朝中文臣武將心寒,商室從此衰落,那名琴焦尾似有靈性般,下落不明。
梅灝仰慕姜尚之大賢,想要尋到焦尾琴,後來聽說那焦尾琴落入一富商手中,梅灝親自登門拜訪,想要重金買了琴去,怎奈那富商不肯,只好作罷。
然過了一月,那富商突然找到他說將焦尾琴贈與他,梅灝不願這麼白受,那富商笑了笑說了句「君子配名琴,含章君受得」便離開了。
梅灝心下疑惑,終是欣喜壓下疑惑,欣然抱了琴回屋。
一次偶然,梅灝從乾兒口中得知了荀言為這焦尾琴所做的一切。
原來,荀言聽聞自己重金購琴未果,便自己去了那富商家,問怎樣才肯賣琴。
那富商見著荀言絕代風華,頓起淫樂之心。
他對荀言道:「要琴也不是不可,不過,你須伺候我一個月,我高興了,這琴便贈與含章君,如何?」
梅灝怔住了,那些日子,他見荀言總是懶懶的臥床不起,他關心詢問,荀言總是淡淡一笑說是染了風寒,歇歇就好,卻是不知他在那一個月受了多少折磨。
思緒翻飛,梅灝長長嘆了口氣,起身走出屋子,雪已經停了,月光灑在竹林,透著一番靜謐,他握著那柄摺扇在竹林間踱步。
荀言的一顰一笑,或是嗔怪,或是淺笑,都似刻在他心尖般,清晰可見。
梅灝知道自己是喜歡這個風華絕代的人,他也不止一次想要將他買來,讓他待在自己身邊,不想讓他再受苦,他是真的想護著這個不知受了多少苦的少年。
然而一想到男子相戀違揹人倫,一想到隴南子驚詫失望的目光,一想到世人將會怎樣看待自己,他便退縮了,是的,他是含章君,門客三千的含章君,熙人都將他視作大賢,他怎會做違背禮樂之事?
梅灝每天都在這兩者之間掙扎,他管不了那顆愛荀言的心,他也無法將荀言從那萬丈汙穢之地解救出來。
所以他只能每日忙於政事,忙著著書,幫著師父為古經注釋,只要閒下來,只要不去見他,這份掙扎會輕一些。
此時,荀言正靜靜坐在書案前,書案上展著一卷畫,畫上是株紅梅,他繾綣了目光,蔥白的手輕撫畫卷。
乾兒走進來,替他皮了件裘衣,溫聲道:「三爺,又在想含章君了?」
荀言垂眸淺淺一笑道:「那個呆子,整日只知道板著臉搖頭晃腦地說什麼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三爺,不是我說,我覺得含章君待三爺還不如那些富商們好呢。你瞧,那猗蔚又送了一盒珠子過來,還有一箱錦緞。」乾兒道。
「哼,那些人不過是瞧著我好看才送些東西來討好我罷了,」荀言冷眼瞥了乾兒手裡的東西,冷笑一聲道:「哪一個是真心的!」
說完,垂眸瞧著畫卷中的紅梅,溫聲道:「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