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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臺兄以為然否?”衙署中,張弘微笑著將一卷竹簡遞給陳宮。
關於此番呂布屠戮徐州士人,天下人怎麼看不重要,但呂布這邊,顯然不認為這是錯的,張弘這裡,自有一套說辭,比如士人佔據太多田產、壟斷徐州經濟,不管誰人為徐州之主,都需向士人低頭妥協,呂布此舉,看似殘暴,但也是無奈之舉,如今肅清徐州,人口、田地歸於衙署,如今徐州上下元氣正在迅速恢復。
道理有錯嗎?沒錯。
但很多時候,有道理是沒用的,世家的存在,的確造成很多掣肘,但同樣,世家的存在,已經形成一個遍佈天下的網路,這張網,某種意義上甚至大過皇權,在這張網裡,不管你想做任何事,都得順著這張網的規則來做,像現在這樣直接掀桌子,被這張網排斥,固然能夠撕裂一角,但面對的卻是其他方向的瘋狂反噬,被徹底孤立。
打破舊有規則的人,從來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歷史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所以,對於張弘的言語,陳宮這裡自然是否決的,看著張弘,陳宮反問道:“元放,你說的這些你自己覺得可行否?”
張弘也不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其人原本能力算不得多出眾,很平庸,能被呂布用作刺史,完全是因為呂布身邊可用之人少的可憐,即便這樣,當初陳登來攻時,呂布以陳家兄弟相要挾,張弘還是選擇了放人。
這樣一個人,顯然不可能是那種不通人情的愣頭青,說出這種話來,糊弄鬼呢?
“以前不可,但如今卻未必!”張弘指了指案上的卷宗微笑道:“公臺,此乃徐州這段時間的戶籍、稅賦以及一些政令的實施,你且看看。”
陳宮不解,疑惑的拿起一卷卷宗來看,秋收之後,呂布這邊的高產糧已經可以向整個徐州推廣,這東西一年趕著種的話,可以收三次,春夏秋每季都能收一次,而且產量頗豐,呂布雖然放寬了稅賦,但今年一年,下邳以兩成賦稅便抵得上過去一州所得,要知道以前的賦稅可是接近五成!
明年開始整個徐州開始推廣之後,徐州將再無缺糧的可能。
當然,這只是糧食上的問題。
這些卷宗記載著方方面面的東西,比如呂布下令戶籍徹查,各家族隱藏的佃農經過此番殺掠,沒人敢在這時候瞞報,如今徐州有戶八萬,人口五十萬萬,這還沒算琅琊和東海,只是彭城、下邳、廣陵三郡。
大半個徐州只有這點人口聽起來似乎不多,但這還是在從袁術那邊引入大量人口之後的資料,徐州幾經戰亂,人口大量外逃或被屠戮,如今能有五十萬人口都是好的。
除此之外,今年開墾的田地、上繳的賦稅、實際繳稅數量和人口,都有詳細記載。
挖了世家的根,有這個收穫陳宮不意外,讓陳宮意外的是這些卷宗記錄分門別類,而且記載頗為詳細,都是有據可查,跟陳宮想象中呂布地盤擴大無人可用,統屬混亂的情況明顯有些出入。
這些卷宗說明不了什麼,但卻側面證明了一個問題,如今呂布治下執政效率很高,並未出現他想象中管理混亂民不聊生的情況。
“事實證明,這天下並非離不開士人,那些士人,將自己捧得太高了。”張弘見陳宮停下來,一臉自我懷疑的樣子,微笑道。
“如今溫侯帳下還有人願意出仕?”陳宮皺眉道。
“自然是有的,主公也並非一味殺戮,願意投降,將家眷送到下邳並且願意出仕的,主公都留下了。”張弘點頭笑道:“人都怕死的。”
“以威壓人,難以長久。”陳宮皺眉道。
“以往主公也未曾以威壓人,但結果如何?”張弘聞言搖頭失笑道:“有些事情,主公未曾點頭,在下也不能與公臺詳說,但公臺,如今的主公,絕對是最有資格問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