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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進行著,絲竹管絃繞樑,歌舞美妙,尚食司的宮人陸續在上菜。
慶隆帝高高坐於龍椅,下首是太后,身側除了服侍的太監宮女,還有守衛的禁衛軍,闊廣深長的大殿,裴崢唇線緊繃,隔著層層人頭望向高座。
此時,位於前座的林仲安和顧卓青也察覺到異樣,雙雙望向高臺,高臺之上,林襄僵立於一處,手停在半空中。
林仲安眉頭深深蹙起,提袍起身欲上前。
尚食局的宮人魚貫而出,為首的太監先給陛下座前奉上菜品,而後走向太皇座前。
他俯身彎腰,剛要把手中玉盤放下,就在這時,腳下不知何故突然一滑,竟以一個奇詭的姿勢向一側栽去。
他腳撞向林襄,身子反向後擰,手中玉盤隨之飛了出去,盤上的湯盞灑落,熱湯直奔陳芷瑤而去。
事發突然,陳芷瑤尚沒來得及反應便被熱湯撲了一臉,而林襄借那太監的力,剛好往前衝了幾步,踉蹌著急步邁下高臺,被林仲安接住。
舞樂聲停,席間譁然。
禁軍上前把涉事太監押下去,勘驗現場時在他腳下發現一粒舞伎髮間墜落的珠子。
原來事出意外。
陳芷瑤被燙傷了臉面,一干御醫女官上前急救,把高臺圍得水洩不通,林襄與容婉卿藉機全身而退,一場困境化解於意外。
裴崢戴著骨扳指的拇指輕輕動了一下,蜷縮著的食指指尖緩緩展開,指間一鬆,將另一粒珠子彈回地面。
林軒那個書呆此時還不知道林襄方才經歷了怎樣為難之事,直呼:“還好沒傷著襄兒,這個宮人也太不小心了!”
林襄驚魂甫定地坐下,抬眸望向朝臣列席中看舞伎看得垂涎三尺的姬驄,心裡疑惑著——
若姬太后真要指婚,難道不是把她指給姬家人嗎?為何指給了旁人?臺上那位夫人是何身份竟能蒙太后青眼?
“娘。”她低聲喚道。
容婉卿臉色亦不好看,心裡憤然至極。
太后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長了吧!林家兒女的婚姻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
她聽到林襄輕喚,伸手握住林襄的手:“襄兒別怕,有娘在。”
林襄重重回握孃親的手,容婉卿的手分明比她的手還涼。
容婉卿定了定神,關切問道:“方才腳可有崴到?”
林襄搖搖頭:“娘,方才那位伯爵夫人是哪家的?”
容婉卿朝臺上看了一眼,彼時,陳芷瑤正被人簇擁著退席,連著太后也一併離去了。
“燕王妃的舅母,昌意伯爵府家大娘子。”容婉卿回道。
“燕王妃……”林襄低喃著,“她為何要做這個局?”
林襄想到了太學學子城門鬧事一事,那學子說他的恩師出自陳太傅門下,她又想到了上輩子撞破裴遠與兵部侍郎溫平密謀陷害父親之事時,裴遠所說的話,他說,安國公府既不能為燕王所用,只有死路一條。
她還想到了姬驄所說的話,他說:“你不嫁我,你們林府與顧府會大禍臨頭!”
思及此,林襄幾乎被氣笑了。
林府是捅了馬蜂窩嗎,誰都想來蜇一口!
她抄起酒壺猛灌了一口宮廷貢酒,辣意上頭,冰冷的手腳漸漸回暖。
期間姬驄嫡親妹妹上前寒暄,邀請她過幾日參加姬府舉辦的馬球賽,林襄借畏寒婉拒了。
姬驄那貨臉上的黑青尚沒完全散去,還賊心不死打她主意!
當日離宮回府,也不知是貢酒喝不慣上頭還是路上著了風,林襄昏昏睡了一下午。
醒來之時已是亥時,用了晚膳之後,她再無睡意,便披著大氅進了書房。
翻了幾頁聖賢書,扔在一旁,又翻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