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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非要讓別人覺得不痛快，你才能舒服?&rdo;於父幾乎要被兒子氣死，&ldo;從外面撿來個人?啊?你是個什麼下賤東西嗎你告訴我?&rdo;
他罵得很難聽，但於秋涼還是笑：&ldo;這和您有關係嗎?我不樂意做好人，不行嗎?&rdo;
&ldo;你他媽混帳!&rdo;男人的冷靜維持了沒多久，被禁錮的暴躁又衝破了牢籠，他抄起桌上的花瓶，朝著兒子砸了下去。於秋涼閉上眼，不閃也不躲，只是說：&ldo;你打死我，你有本事就打死我。你是個懦夫，你只敢在喝酒的時候發瘋撒潑，一旦離開酒，你什麼也不是。&rdo;
&ldo;老子什麼也不是?!那你又是什麼!&rdo;花瓶硬生生停住了，狂風在額頭前方不遠處停歇，這一次果然沒有砸下來。
但於秋涼依舊閉著眼。他不願睜眼，他只肯動嘴：&ldo;龍生龍，鳳生鳳，你是我老子，我當然隨你。我不是個好東西，我是個孬種，廢物。滿意了嗎?你沒喝酒，沒膽子罵，我替你罵。怎麼樣?滿意了嗎?我現在立刻去死，你滿意了嗎?&rdo;
第53章 刺蝟
於秋涼有個壞毛病，他特別不順心的時候，他就要夾槍帶棒的，鬧得別人也不順心。也許正像他父親所說的那樣：只要對方不痛快，於秋涼就算再不痛快，也得痛快了。
說完這一串話，於秋涼長長籲出一口氣，臉上的每一塊肌肉都昭示出他的放鬆。這回他舒服了，換成他親爹不舒服，雖然知道兒子說這些混帳話八成是為了刺激人，但任誰聽見這種話，都免不了著急上火。如果是於秋涼的媽媽站在這兒，於秋涼可能不會說得這樣難聽，不過這也不管用，他母親承受能力比他父親差勁得多，大約聽到一半，就已經開始哭。於秋涼緩了緩，又開始擔心自己方才那番話傳到母親耳朵裡，然而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想要收回，為時已晚。幸好他母親沒有真的站在此處，否則他可有罪受。
&ldo;算了。&rdo;於秋涼突然覺得這樣和爹媽置氣十分無聊，便興致缺缺地往後一靠，&ldo;不是外面撿的野男人，是租房的。&rdo;
&ldo;租房的?&rdo;於父將這三個字反覆咀嚼，面上狐疑之色未減，&ldo;他家是哪兒的?你什麼時候租的房子給人?誰讓你往外租房?&rdo;
&ldo;問那麼多幹嘛?跟您有關係嗎?&rdo;於秋涼被問煩了，也懶得編瞎話，趿拉著拖鞋就往臥室裡走。他煩心的時候就只想趴床上安靜睡一覺，這是他逃避煩惱的最佳方式。這回他爹沒有說話，但那張臉黑得能刮下來幾層鍋底灰。於秋涼餘光瞥見對方的臉色，全部當作空氣，給忽略了過去，只要他裝作看不見，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裝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
不說話，不代表疑問不存在，於父依然認為於秋涼沒有說實話，這個孩子從小到大就沒講過幾句實話，基本都是在扯謊。於秋涼不是個壞孩子，但是他總騙人，和他對話要時時刻刻觀察著他，不然會被他帶到溝裡去。於父跟著兒子進了臥室，於秋涼倒在床上，拖鞋滑落下來，於父替他把拖鞋擺好，又問：&ldo;最近感覺怎麼樣?&rdo;
&ldo;沒有變得更垃圾，倒還行。&rdo;於秋涼懶洋洋地回答，&ldo;我感覺怎麼樣，你們應該挺清楚的。&rdo;
&ldo;不要對自己要求太嚴格。&rdo;於父說，&ldo;你媽媽不求你做到最好，只要你高興健康，她就滿意。&rdo;
她當然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說的，但是他們說出來的和做出來的永遠不是一套。還是那句話：光嘴上說說，誰都會，每件事都是這樣，說著容易，做起來難。於秋涼呵呵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