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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把四公主送回皇上身邊,商家自信還是能辦到的。皇上思念柔妃娘娘之情全世都知,想必也會助老朽一臂之力的。”商闕終於慢條斯理的丟擲了底牌。
“你……”鸞妃再一次語塞,氣哼哼又無奈的坐了回去。
她這一輩子頭十幾年,父母兄姐寵愛著,直到遇到了耀家那個不得寵的庶子——一個溫潤如玉的少年,情竇初開,她才識的了愁的滋味。因為愛他,所以說服家族扶植毫無勢力的耀星蕪登上皇位,本來作為聖女的她不該入宮,可是她狠心的算計了長姐,以聖女之身嫁入耀宮。以為從此可以琴瑟和鳴,美滿幸福,誰知道碧柔兒橫空出世,吸引了耀星蕪所有的目光,從此海盟山誓皆成空,郎心似鐵不復回。
好不容易老天開眼收了她去,但是活著的碧柔兒佔了耀星蕪所有的柔情,死了的她竟然還勾住了他所有的心思。碧柔兒毀了她的一生,她怎肯讓她留下的小孽種回宮,順了那個賤人的心思。況且,耀星蕪所出只有四個公主,如今只有自己的女兒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孽種了,這個時候,怎能讓那個小孽種回宮?
鸞秋盈計算著耀宮內的情況,鸞飛騰卻在為鸞家通盤考慮著。如果放任擁有如此強大力量的商家和耀家扯上關係,進而聯手,那鸞家的麻煩就大了,畢竟這個耀國名義上還是姓耀的。
商闕看著各懷心思的鸞家父女,並不催促,為了給足他們考慮的時間,竟然閉目養神起來。
過了許久,鸞妃終於下定了決心,開口反問道:“你就不怕本宮在祭草中添點別的?”
商闕聞言,緩緩地睜開眼睛,不驚不懼:“我商家對祭鏡瞭解不比聖女少呢,祭草有異,老朽與聖女同樣斃命,老朽黃土埋了大半截了,必不值得聖女如此。況且,”
商闕說到這裡略一停頓,目光瞟向鸞飛騰,胸有成竹的說:“況且,鸞太傅也會守在這裡等老夫回來呢。”
鸞妃聞言扭頭擔心的看向父親,鸞飛騰為難衝她點點頭,臉上浮起愧疚心疼之色:“盈兒不必顧忌為父,只是你得身子可受得住?”
看著經過了今夜已經明顯蒼老的父親,鸞妃眼中的痛楚一閃而過,馬上又堅定起來,“為了鸞家,為了女兒自己,只要能徹底除了那個小孽種,就是再受一次苦楚也在所不惜!”
說著她側頭迎上商闕的目光,帶著多年的怨恨,一字一句的說:“本宮要帶那個小孽種一起進祭壇,以她血肉供奉妖鏡。”
商闕被她的恨意驚住,隱隱的為那個丫頭擔心起來,但是事情謀劃了這麼久,犧牲了族人不少,此刻絕不能放棄,他暗自一咬牙,慷慨地說:“一切隨聖女娘娘所願。”
鸞妃看了一眼更漏,此時已過亥時,她柳眉倒豎,絕然的說,“好,那就子時祭壇外相見吧。”
“娘娘果然爽快,老朽的頭髮已經交給了外面候著的春紅姑姑,想來足夠準備祭草所需。”商闕早把一切算計好了,此刻不再隱瞞的說了出來。
鸞妃又望了一眼父親,沒再說話,徑自向大門走去,商闕在她身後輕輕一揮羅袖,包廂的門應聲而開,鸞妃腳步不停地走了出去,看了一眼已經守在門外一臉愕然的春紅,絕然而去。
春紅剛剛從一場生死決鬥的噩夢中醒來,手上赫然多了一個小巧的木匣,還沒等她明白是怎麼回事,鸞妃就鐵青著一張臉快步走了出來。
沒有見到鸞飛騰出來,一臉疑惑的春紅向著洞開房門的屋內看去,裡面是一片虛無,沒有半個人影,她心內疑惑更盛,回頭看鸞妃沒有任何解釋的打算,已經走出了兩丈開外了。春紅猶豫了一下,把手裡的木匣匆匆收入懷裡,快步跟了上去。
鸞妃和身後跟著的春紅下得樓來,水雲間一樓大堂之內,賓客間杯籌交錯,夥計含笑支應,一片熱鬧,根本不知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