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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聽到徐敬西回句話，紅旗車這時候駛離別墅。
聲音漸遠，黎影看出車窗。
說別墅低了，是一棟五層的法式堡墅，白藍外牆，在晨光下鋥光耀亮，園內栽種的大片芍藥樹，枝芽卷著小苞，沒開花。
整棟佔地足球場那麼大，難怪，他們一人一間住都多餘。位處京郊偏僻度假區，面對周圍的湖泊高塔，黎影實在沒從身邊同學說過這處地方。
想問小李，又覺得不合適。
小李專心開車：“你要去哪。”
黎影合上窗：“798，麻煩了。”
再多的聊天都無，一路安靜，或許考慮女孩子怕冷，小李將暖氣調高。
周身暖融融的宛若入夏，黎影衝那面後視鏡一笑：“謝謝。”
這位白手套司機常年貼心服務貴公子，細節實在周到。可看司機握方向盤的手，虎口不經意露出的厚繭子，應該是練槍練家子出身。
權貴之子的司機沒那麼普通只會開車。
送到花家地798藝術區，她下車，禮貌彎腰。
小李頷首，目送她進4號門。
澳門來的客人約十點半。黎影佩戴好進場工作照，站在園區門口等，直到一輛庫裡南入停車場，上前接待。
整日，從798逛到東城園區美術館。
澳門知名富商，愛收藏藝術，腔正的粵語，溝通不算難，但品味挑剔，不太好伺候。到看展結束，藏家並沒簽訂買賣契約。
不記得天是怎麼黑的，渾渾噩噩回到公寓，飯沒吃一口，洗完澡躺被窩睡覺。
靠在床頭，手裡捏的被子和別墅的雁羽被差距挺大，回想0955那床被子的柔軟度和絲緞感，人都清醒。
怪不得當時一秒入睡。
翻一圈樑文鄴的微信群，靜悄悄，估計在飛機上。
末尾只有一句牢騷：「文鄴，你們打算一個月都不回京？」
沒人回話。
那幾天忙，日子不知覺過去，新年假期結束，陸續有師傅返京工作，黎影總算輕鬆點。
元宵，躺在園內休息區的沙發曬太陽，等新客戶過來看畫。
因是節日，梁文鄴的群裡才開始熱鬧。
梁文鄴在吐槽吃不下任何東西。再好吃，也挑剔得很。
有人在群裡調侃：「去吃義大利菜」
梁文鄴發出訊息：「不想看見西紅柿」
刷到梁文鄴丟在群裡的影片。
蘇梅島cApEFAhN酒店，黃昏的蔚藍海灘，餐桌有幾份咖哩牛肉飯和北極貝刺身，鮑汁扣花膠…泰式，西餐，中餐都有。
影片的最後，闖入一隻大手，尾指的鉑金戒指輕易認出手的主人，徐敬西。
指骨關節一層薄薄的皮，青硬血管根根擴張紮實，在擰礦泉水瓶蓋。
那根血管爆貼皮的含金量。
黎影手撐下巴，愜意自在地看，比刷短影片有意思多了。
見過他放在沙發的手機，他的手錶，時不時閃過的西服衣角，就是沒見過徐敬西的臉出現在任何影片。
想想，他胃如此嬌氣，吃什麼，東北風嗎。
再翻手機。
微信群內成員排在第二的是張純白色頭像，點進去介紹空白，暱稱空白，沒在群裡說過話，靜靜在那像被登出過的號。
強烈的第六感，是徐敬西的微訊號。
“熱可可還是藍莓優樂，我都買了。”
阿瑤手提兩紙袋飲品過來，陪她坐在園區門口聊天。
黎影伸手接過一杯熱可可。
見她老刷手機打字，阿瑤將腦袋湊過來：“在看什麼。”
黎影喝一口飲品：“影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