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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萬翎有些訝然的目光裡,羅靳星推開了面前那扇門。
房間寬敞,明亮,有綠植,空氣中是淡淡香水百合的味道。一個纖瘦的身影蜷腿坐在窗臺上,正在折千紙鶴。或許下午陽光太好,oga的側臉在光照的剖白裡依舊美麗,美麗中又藏著某種世故。
江萬翎從小貴氣慣了,看到這樣的畫面下意識屏住呼吸。
「隨便坐。」羅靳星倒不為所動,拉一張椅子在江萬翎面前,自己靠坐到書桌上,「紀白。」
窗臺上的oga轉過頭,手裡捏著一隻千紙鶴:「……九月十七號,我們從自由區逃亡的第九天,食物和水都已經沒有了。我還惦記著那些資訊素統計報告,實驗報告,他打了我,說我好不懂事,晚上卻帶回來水和食物,自己一口沒吃,全都給了我。」
「九月二十號……」紀白從窗臺上下來,捏著千紙鶴像玩紙飛機似的,假裝它在空中飛行,「他身上有太濃的我的資訊素味道,我說讓他少出去,不然會被發現。他說沒有辦法,否則我們就要餓死渴死了。」
千紙鶴忽然在空中打了個旋,被紀白狠狠擲出去,落在了江萬翎腳下。
「九月二十三號,他又出門了。我等到了第二天凌晨,他再也沒有回來。」
紀白一副痴態呢喃,像一場大夢未醒。江萬翎內心波濤洶湧,無比震撼。
羅靳星還靠坐在桌邊上,已經習慣這樣的場景,很是無所謂地跟紀白聊起天。甚至聊到中途,詢問紀白自己是否可以抽菸,得到肯定得回答後,也只是叼著煙並未點火。
一來一回聊下來,紀白好像漸漸回到現實場景中,看著無比像個正常人了。
「我未婚夫。」某個話題結束時,羅靳星忽然隔空指了指江萬翎,「記不記得你來我辦公室那天?他誤會了,幫我解釋一下,好嗎?」
羅靳星的語氣也令江萬翎毛骨悚然。聽上去像自然地與正常人說話,但仔細聽了,每句話都說得很有技巧,又要顯得隨意。
紀白仄頭望向江萬翎,點頭笑著向他走來:「你是他未婚夫?你氣質真好。」
「……謝謝。」
「對不起,我有時候會發瘋。記憶都是斷層的,有時候清醒,有時候渾渾噩噩的,如果做了什麼讓你誤會的事,我向你道歉。」紀白撩起自己半長的發,露出纖細的脖子給江萬翎看,「我是個有標記的oga,我的alpha是全世界最好的,我不會搶你的啦。」
說完他又咯咯笑起來。
江萬翎終於知道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來自何處。
紀白的目光很真誠,他看上去太像個正常人了,他可以一剎發痴,一剎理智,像精神分裂。
不遠處的羅靳星用眼神示意江萬翎穩定,不要露出任何害怕或驚訝的神情。
江萬翎的教養和眼界都高,話術自然也高明,不緊不慢地引導著聊了兩句,羅靳星便自然地接過話題。
「今天想起什麼沒有?」
紀白卻是搖頭:「有時候有些模糊地想起什麼,又不確定是不是真的發生過,一覺睡過,全都忘啦!」
羅靳星順著說:「那也沒有關係,你好好休息。」
話說到這裡,意思就是結束了。他帶著江萬翎轉身要走,紀白卻忽然有些怨氣地叫住了他。
「將軍,我什麼時候能走?我的alpha還在外面等我。」
聽到將軍二字,羅靳星就知道紀白又犯糊塗了。
「等你想起來一切,你就能和他自由地遠走高飛。」羅靳星一抖肩膀,踏著軍靴離開。
江萬翎撿起腳邊的千紙鶴,他展開,裡面是曹雪芹的絕句——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皆言作者痴,誰解其中味。
江萬翎望向屋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