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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這酒館中不管是喝酒的還是聊天的,大家都忙活著。全場最閒的大概要數櫃檯後的那名少女。
少女二八年紀,模樣嬌俏,穿一身桃紅織金香羅祥雲襖裙,梳著雙環髻,她正百無聊賴地擼著趴在櫃檯上的那隻大黃貓。
能坐在這個位置,還能這麼悠閒的,自然只能是酒館的老闆,或者老闆娘,再不然就是老闆的女兒。
雖然這間酒館早晚是要給她繼承的,但唐甜甜目前的身份還只是「老闆的女兒」。
她在櫃檯後一邊擼貓一邊側耳聽大家講些趣事,十號桌在議論雲州蒼山派痛失少主之事,好像挺慘的;七號桌在聊劍仙書院新出的話本,叫做《逆天》嘛,作者月咕,內容寫的是一對男男師徒的禁忌戀情,唐甜甜已經入手了,捨不得看完便鎖在了櫃檯後的小箱子裡,打算過幾天再看。
五號桌在聊北陸燕氏長子與別有洞府大弟子的秘聞,一者說燕家小子騙了別人家大弟子的感情,一者說「狗屁!明明是別有洞府棒打鴛鴦!啊啊啊!我要看他倆在一起!」
三號桌在聊卻塵臺沒了玉衡真人就彷彿斷了腿一般,好像要被其他三家給比下去了……說起來這玉衡真人和唐甜甜她爹都屬「塵寰四客」之列,但唐甜甜從沒見過那個人,只聽說他天人之姿,劍術了得,回回奪得論劍大會頭名。因為論劍大會頭名的獎勵是一個獎盃,故而後來大家又把論劍大會稱為「玉衡杯」,也就是以玉衡真人的名號來冠名了。可惜後來……後來玉衡真人他嗝屁了。
所以明年的論劍大會其他劍修該是有機會了。
一大堆多有趣的事情,叫唐甜甜聽得入了神。夥計怕她無聊,端來了一盤瓜子讓她嗑。
唐甜甜面上盈著笑意,蔥白手指捏起一顆飽滿的瓜子放在貝齒間輕輕一嗑,「咔」的一聲輕響,瓜子仁滾入口中,瓜子殼丟進碗裡。她嗑著瓜子聽著八卦,不知不覺時間就這麼一點點過去了。
等瓜子嗑完,唐甜甜也乏了,正打算上樓睡一覺,忽然瞧見門簾被掀開,打外頭來了個白衣飄飄的男子。其人披著日光似的,白衣略有些發亮,他頂著恨天高的白玉長冠,與端著酒的夥計錯身而過,一轉眼來到了櫃檯前。
「唐小姐,有我徒弟的訊息了麼?」他問。
似乎是剛從別處趕過來,這人氣息略急,額上還沾著薄薄的汗水。他緩了口氣,撥開貓尾巴,翻過扣著的茶杯,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仰頭一飲而盡。
「沒……沒有……」唐甜甜搖搖頭,「我找來喝酒的人問過了,都沒有人見過你家徒弟。可能……可能是你描述得太模糊了。」
「怎麼會模糊呢?」 那人擦了把汗,皺眉道,「我跟你說的清清楚楚,我徒弟高高的,帥帥的,天上地下他是最靚的仔!這還不夠清楚麼?」
這算哪門子「清清楚楚」……五天前剛接到這人的委託時,唐甜甜就犯了難。她讓對方細緻描述幾句,但這人咬定上述條件就夠了,還說「你看到他肯定會明白的」。
明白個鬼。
唐甜甜嘴角抽抽,雖然她常年在這酒館,閱人無數,但……誰知道怎樣的人才算最靚的仔啊。要她說,恐怕卻塵臺的玉衡真人才是公認的劍道上第一美男子吧。
只是玉衡真人已經隕落,年紀和這白衣男子的徒弟也不符。
她提議道:「要不你還是找個畫師畫一幅像吧,我掛在酒館裡,保證很快就能得到你徒弟的線索。」
「畫師,你以為我沒想過找畫師麼?」那男子昳麗面容染上慍色,罵道,「那些畫師全是垃圾,完全畫不出我家塵兒萬分之一的俊朗,我簡直要氣死!我想著拿不像他的畫像做參考,恐怕會產生誤會,還不如讓你按照最高的標準幫我問。」
唐甜甜黑著臉道:「我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