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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客客氣氣又小心,木琵琶很想揉揉他:&ldo;沒關係啦,我一輩子也適應不了這種高強度訓練。&rdo;
&ldo;可是事情其實就是這樣,你想贏排球賽,覺得飛起來很酷,但是你不想練習。你想一出手就是維也納金色大廳,但是你吃不了三十年訓練的苦。我想讓我們社團去演出,現在想想可能太為難大家了。&rdo;
木琵琶一隻手腕搭在紅色的桌邊,漿洗過的雪白,青藍色的線條縱橫交錯,腕骨突出,左手食指上方厚厚一層半透明的繭子。
伯魚想了想和他坦白:&ldo;我可能會傾向於自己喜歡的練習,是為了喜歡去的。&rdo;
&ldo;也不是說這樣訓練不好,我只是會消磨情感,我不希望自己的情感在演奏的時候是是預定設定了的。&rdo;伯魚告訴他,&ldo;幾百遍幾千遍練習同一首曲子,我的感情沒辦法支撐那麼久。&rdo;
和木琵琶的交往中他們的談心越來越多,伯魚不再堅持短句和沉默回答,也漸漸會組織一些表達個人觀點的句子。
木琵琶突然一笑:&ldo;那你練《百鳥朝鳳》不比我們現在這個次數多嗎?也不覺得你很累啊。&rdo;
伯魚被他問得卡殼,抿著嘴唇思考一會:&ldo;你好狡猾。&rdo;
這麼說伯魚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他練習《百鳥朝鳳》加起來的時間好幾年,二者沒辦法放在一起比較,他抿了口牛奶小聲地說了個折中的答案:&ldo;那可能是我還不夠努力吧。&rdo;
沒經歷過系統訓練的人身上很明顯就能看出隨著時間推移而露出的疲態,木琵琶和樂團裡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如此明顯的疲態,他們早就習慣了練習和情感分開這回事,或者習慣了隨時隨地調動情感這回事。
伯魚不行,他是純野生的物種,這個宇宙中恆定的常量堅持如常地吹嗩吶僅僅只是心裡一份熱的東西。
讓人佩服又覺得脆弱。
&ldo;我沒辦法讓老師把節奏調下來,可能對你太苛責了。伯魚,上學期是我硬拉你入團的,我希望你能喜歡這個團體。&rdo;木琵琶認真的臉讓伯魚很不適應。
&ldo;我不能要求你習慣,可我希望你因為喜歡我們這個團體去習慣他。&rdo;木琵琶十分誠懇。
伯魚握著草莓牛奶的瓶子,想了想,認真地說:&ldo;我很喜歡和大家在一起做事的感覺。&rdo;
他也喜歡學弟學妹找他問問題的感覺,雖然他沒能回答什麼。老一輩教給他的方法很多都奇奇怪怪,吹簫的學弟來向他討教他沒辦法變出一根蘆葦來給人吹。
融入集體不是一件壞事,伯魚這麼想。
衛論有時候真的很討厭融入圈子的感覺。
他覺得無論如何,《欲猿》做到了是他自己想說的,beat他喜歡,郵電的後期也無可挑剔,這個歌擺在這就是成了。懶得管又看得煩別人說三道四。
&ldo;就是說像是在寫詩不像是rap的感覺。&rdo;嚯嚯雞歪嘴雞想吃好米,叫了衛論出來吃夜宵,讓衛大公子付帳。他一邊吃飯一邊絮絮叨叨給衛論念別人對他的歌的評價,飯也堵不上他的嘴。
&ldo;哦,還有說寫的太工整像論文還是像什麼語文題目的。&rdo;嚯嚯雞專門挑不好聽的評論讀給他聽,&ldo;哇,有人建議你去聽聽那誰那誰誰學一下。&rdo;
衛論蹙眉駁斥:&ldo;那怎麼叫寫歌詞,必須和他們一樣嗎,睡天橋底下破麻袋非說住希爾頓龍蝦殼子裡還是中學輟學定語從句沒學過都開始寫東海岸傳奇故事?&rdo;
他說說一肚子火,衛論不是不喜歡在歌里加英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