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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個時候開始，衛論就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

&ldo;你怎麼樣，你到家了嗎?&rdo;伯魚和衛論通話。

村莊的夜晚靜悄悄，天空裡都是星星。

他爺爺睡在另外一個屋子，小土狗趴在廚房門口。

&ldo;我到家了。&rdo;衛論也不想和他說自己剛到家就和父親大吵一架的事情，&ldo;我洗完澡，在看書。&rdo;

&ldo;你要是在我家這邊就好了。&rdo;伯魚遺憾地說，&ldo;今天趕集呢，吃了好多米餃，全是蝦。&rdo;

&ldo;我有點點想你耶。&rdo;這個北方孩子說話說得軟軟的。

思念來得比衛論想的要快的多得多，他無法知曉成長來自於哪一個夜晚的躍變，但他知道很多摧折心肝的感情往往發生在一瞬間。這一瞬間他的心都要變成酸棗泥了。

他從房間的窗戶往外看，外面是他家的一個小院子。別墅區裡都是他不認識的人和車子。

如果買一張票的話，其實用不了很遠。

這個念頭湧上來突然給了衛論的心臟強力跳動的衝擊。

高鐵的話也不過就是七個小時左右了。

飛機的話就更快了。

&ldo;我也想去你那邊。&rdo;衛論輕輕地說。

他濕漉漉的黑髮垂在肩膀上，露出頸窩一小道粉色的疤痕印記，延伸到後背，是棍棒擊打後的留念。

伯魚都沒來得及為衛論柔軟的情緒感到受寵若驚，他彷彿不知道衛論看不見似的點點頭：&ldo;你要是在這邊就好了，我去後面塘裡給你撈魚吃，紅燒，很好吃的。&rdo;

&ldo;我現在好想回學校吃吃菜包飯。&rdo;伯魚小聲說。

其實他已經吃了很多了，肚子鼓起來像一座小山包。

&ldo;前幾天我和我媽媽說起你的時候，我媽媽讓我一定要請你到我們家來一次。&rdo;伯魚又說，&ldo;雖然她平時上班都很忙，但是閒下來會做很多好吃的東西，紅油小面，響肚。&rdo;

他說得肚子叫了一聲。

&ldo;你天天能想點別的東西嗎?&rdo;衛論笑著埋怨他。

&ldo;開學我給你帶桑葚吃呀。&rdo;伯魚給他補充了一個特產。

他回老家沒幹別的，每天都給衛論增加一個特產開學帶去，小魚乾桑葚無花果還有什麼西瓜醬，像個放了暑假過分激動的小學生，一心一意對他的朋友好，就是要把所有能給的都給了。

衛論考慮他帶來太麻煩，卻說：&ldo;你別帶，我不喜歡吃甜的。&rdo;

伯魚扁扁嘴：&ldo;……好吧。&rdo;

&ldo;很想你。&rdo;伯魚直白地說，&ldo;暑假快點過去吧。&rdo;

衛論臉紅：&ldo;胡言亂語，光會扯，矯情死了。&rdo;

真纏人。衛論竟然有些苦惱地想。

屬於辣白菜和跳水魚的夏天，快過去吧。

他想見伯魚了。

16

夜晚薄荷糖水似的清涼。

伯魚耳朵裡迴圈著《日出峨眉》，雞皮疙瘩起來又下去，下去又起來。

自從木琵琶安利給了他霹靂布袋戲，伯魚每天就有了很多很多樂曲來聽。他迴圈著《日出峨眉》睡去，到第二天日光探進窗楞，他在光芒中醒來。

伯魚因為和衛論通話，說出了自己的思念，心情過分舒暢，嘴角翹著去幫他爺爺做早飯吃。今天沒事做，他給他爺爺一口氣吹了好幾首曲子，爺倆慢悠悠地下田裡去，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