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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中有話,沈弄璋偏了偏頭,沒有睜眼。
她瞭解穆礪琛,越是痛苦,越是會用一種玩世不恭的態度來抗衡,看上去什麼事都無法傷害他,實則,笑得越是得意開心,他便傷得越重。
一如現在的他。
穆礪琛伸手,捏著沈弄璋的下頜,將她的頭重新轉回來面對自己。
輕輕抹去她右眼角的淚痕,穆礪琛的手指流連在沈弄璋微蹙的眉頭,一邊輕揉,一邊緩緩說道:&ldo;我知道你在避諱什麼,又想保護什麼,所以即便收養了錚兒,我也沒有強迫你一定要成親。&rdo;
&ldo;但是呢‐‐&rdo;穆礪琛突然在沈弄璋粉唇上一啄,引得沈弄璋驚嚇般睜開眼,才笑著用右臂支撐起腦袋,側對沈弄璋,說道:&ldo;我現在改變主意了。&rdo;
沈弄璋不解地看著他,眼神如水波,微微地晃動。
收了笑容,穆礪琛正色道:&ldo;我理解你、董心卿和傅柔對我們穆家的仇恨,真到了決生死那一刻,我也不能保證最後不會因為結果恨你,或與你決裂,或成為你的新敵人,這是人之常情,避無可避,我知你知。&rdo;
將貼在沈弄璋額上的髮絲溫柔地挑到一邊,穆礪琛含情脈脈地凝視著沈弄璋水漾的雙眸,又道:&ldo;我們認識八年,相互扶持走過六年,即便沒什麼山盟海誓,總歸認定對方是彼此的唯一,這份感情有多堅定,我知,你也知。&rdo;
&ldo;你擔心以後我們有了孩子,決裂後會令孩子痛苦,卻忘了,我們已經有了一個&l;兒子&r;!他自出生後被商隊送到你懷裡,你就是他的娘,我就是他的爹。錚兒沒有那麼脆弱,我們的孩子都沒有那麼脆弱,即便到了最後,也是最壞的那一天,我相信他們會理解父輩的仇恨因果。&rdo;
再一次拭去沈弄璋眼角的淚,穆礪琛又嘿嘿一笑,說道:&ldo;而且,趁著大亂之前多生幾個,讓錚兒好好照顧弟弟妹妹,分散他的小心思。他們人小精力有限,苦痛被幾個人分擔後,也就越分越少,最後就淡了。&rdo;
這歪理讓沈弄璋嬌羞不已,哭笑不得,伸出右拳輕輕捶他胸口,嗤道:&ldo;胡說八道!&rdo;
穆礪琛一把接住她的拳頭,就勢握在手中,看著她的俏臉粉紅,十分著迷。然而,沈弄璋的眉頭還是微微蹙著,他知道她心結仍未解開。
收斂心神,低頭吻了吻沈弄璋的拳頭,手指稍稍用力將她的五根手指挑開,把她微涼的手掌按在自己心口上,動情說道:&ldo;我知道你行事向來理智、恩怨分明,始終認為我是無辜的,不願給我多添負擔,增加困擾。總認為你若答應與我成親,便是有意用感情束縛我、強迫我從愛情與親情中做一個清晰的選擇。&rdo;
沈弄璋完全沒有料到穆礪琛看穿了她的心思,知道她的一切糾結,眼底的水霧又浮了上來,只能將眼睛慢慢瞪大,彷彿這樣,便可以多盛一些淚水,不會讓它們滑落似的。
&ldo;我不會選擇的,我都要!&rdo;穆礪琛眼神突然從柔和變得異常堅定,&ldo;如果註定到最後我無法擁有所有,至少從我出生到現在,到未來的那一天來臨之前,我都擁有著!&rdo;
調整了一下姿勢,穆礪琛再次半撐起身體,與沈弄璋面對面,居高臨下地看著已然動容的沈弄璋。
&ldo;所以,你明白麼?你不是因時局而向我祈求的獻祭祭品,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我要你,你也要我。&rdo;
掌心貼著穆礪琛滾熱的心口,沈弄璋清晰地感覺著那裡&ldo;砰&rdo;一下、&ldo;砰&rdo;一下的劇烈跳動,那是他堅定而執著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