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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無畏記仇，翻過身來一通無影爪要撓良王殿下的臉，我按著老虎頭：&ldo;行，那你去吧。良州現在沒你親軍了，你明兒去找姜鯨和薛賞，讓他們從羽林和緹騎中撥幾個人給你。&rdo;

他點頭：&ldo;蕭關我也帶走。李明崇的調令叔發出去了嗎?&rdo;

&ldo;發了，&rdo;我一拍腦袋，起身去從書案上的摺子堆裡扒出一張紙來，&ldo;喏，吏部呈了名單來，要朕圈一個……怎麼，你想讓蕭關接手?&rdo;

他從盤子裡夾了塊肉，一面招呼鄭無畏，一面道：&ldo;不，叔按規矩來就好。蕭關跟我辦軍務。&rdo;

&ldo;也好，&rdo;我提筆在名單裡圈了個人，&ldo;你要真開口，我倒是不好辦了。這次給你派個牙尖嘴利兩面三刀的，不要李明崇那笨榔頭，包管壓得住場子。&rdo;

鄭無畏記吃不記打，又四爪並用朝人身上爬，嗷嗷叫著要求良王殿下陪它玩耍。良王一貫對這小畜生愛心無限，但奈何今日時間有限，無情地一把薅下虎皮膏藥，起身道：&ldo;那……臣告退了。&rdo;

我這心裡又有些不暢快。說是要扛天，一時又想著不如躺倒睡大覺，讓天塌下來砸死拉倒。反觀滿口&ldo;天下興亡關我屁事&rdo;的皇侄，竟更任勞任怨些。

第38章 初心

任勞任怨的良王殿下東奔西走，接連兩天沒來陪我吃晚飯。

都是一大早天矇矇亮時杵在門口，和伺候更衣洗漱的宮人們一道進來。宮人們很是惶恐，懷疑良王殿下是要搶他們飯碗。畢竟混到皇帝眼前幹活，誰都不容易，不知是哪個極具危機意識的能人將情況反映到了太后那裡。

皇娘找到我，問我是不是故意刁難良王。

我說那哪能啊，您沒聽說朕對良王多好嗎。

皇娘說那就好，吃了會兒茶水，又囑咐道：&ldo;也不用太好。&l;升米恩，鬥米仇&r;，交了心，往後濃了淡了，是要斤斤計較的啊。&rdo;

我打著哈哈道：&ldo;瞧您說的，這不是自家人嗎。&rdo;

皇娘從氤氳茶霧中抬頭幽幽看了我一眼，慢條斯理道：&ldo;是不是真的一家人，內府司詔告也發過了。親不親的，皇兒知道就好。皇兒念過佛經，心中最是清明的。&rdo;

話鋒有異，我不敢多說，送走皇娘，出了一手心汗。

晚間再見皇侄時，更覺得自己不是東西。一邊讓他和我一起扛天，一邊還要他跟我做那種能把兩家祖宗棺材板板都氣翹之事。

他口頭上拐彎抹角地指摘我兩句，也是無可厚非。

&ldo;今日早朝時叔打盹了，&rdo;他跟鄭無畏學得好一套步法，如影隨形跟在我身後，&ldo;這些摺子看完，叔明日早朝上再睡?&rdo;

我任由他抽走手中硃筆：&ldo;唉，行行行，不看了。我送送你，正好走走消食兒。&rdo;

他卻一撩衣擺坐下來，端著我的藥碗，不怕苦地抿了一口，遞給我：&ldo;喝吧。草案擬完了，不出宮。&rdo;

我接過藥碗，一口悶了，笑道：&ldo;嘖，今兒這藥假了。不夠苦。&rdo;

他闆闆整整跪坐一旁，微微垂目，拾掇散落一地的奏本。腕骨嶙峋，袖底似有若無地，透出一陣寒香。就像是長風掀翻覆壓青松的大雪，雪霰紛飛時席捲天地間的那股子冷氣。千山渺無人跡，孤絕凜冽，竟又生機蓬勃。

八成，是西閣裡囤的衣服，前兩年做的，那兩年最流行這個味兒的薰香。我不由盯著他看，看他比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