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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do;你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我說的你都不願意信，非要信旁人的?&rdo;

大雨初霽，青草萌新。雪白的軍帳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中，原野上颳起柔軟的春風。他披著一身半舊不新的白袍，高捋袖子，將我的頭髮鋪進水盆裡。

我半身不遂地後腦勺枕在他膝頭，接住他的目光：&ldo;你知道我想知道什麼?&rdo;

他指腹輕揉著我的頭皮，垂目看著我：&ldo;……你不敢問，我就不敢說。&rdo;

我挨不住他的目光，笑著掀過話頭：&ldo;那我問你一個敢說的，你年紀也不小了，打算什麼時候成家?&rdo;

&ldo;我不成家，&rdo;他撩撥清水澆過我的腦門，淡淡道，&ldo;這事兒皇叔就別管了。&rdo;

&ldo;你這麼說，朕就不多問了，只是這次回京斂著些，薛賞混不吝慣了，但你眼下不能讓人揪著把柄……&rdo;

&ldo;臣侄和薛大人並無瓜葛，風言風語，皇叔不要以己度人。&rdo;

我一激動半坐起身：&ldo;你什麼意思?皇叔在你眼裡是什麼人?&rdo;

他手中仍捏著我的發尾，幽幽抬眼：&ldo;你很在乎?&rdo;

我頂著滿頭濕淋淋的頭髮，心裡沒來由地發慌：&ldo;……別這樣盯著我。&rdo;

他黯然垂下眼皮：&ldo;……眾口鑠金，十四叔該冊妃了，不然流州越王，還要有一場惡戰。且需找回皇后，穩住姜家。兵疲馬累，得緩一兩年……&rdo;

&ldo;行了別說了。&rdo;

&ldo;說也不讓我說，看也不讓我看，&rdo;他生硬地扯了一下嘴角，&ldo;十四，晚上還要我在外面守帳嗎?&rdo;

我……為什麼要他外頭守帳來著?

天寒地凍，風雪如刀割面。最後一簇篝火也寂然熄滅，人、馬，相偎蜷縮在漫無邊際的黑夜和雪原中。

&ldo;斥候回報，東西皆疑有燕王伏兵，只能北走，還會更冷，十四，你喝口粥。&rdo;他輕輕拍打我的臉，將裝著稀粥的破碗湊近我嘴邊。

我卻已然神志恍惚起來，只覺自己似乎躺在宣陽殿的暖閣裡，閣內大燻爐中燒著紅彤彤的銀骨炭，爐周熱浪混著龍涎的甘香撲撲拂面，身上皮裘也似火上烤過一般……我燥熱難耐地撕扯領口，忽被強硬地扼住手腕，心中猛然晃過一絲清明：&ldo;……茂郎……叔怕是不行了，你別管我，自己喝，走出去，打勝仗……&rdo;

他眉上結霜，眼眶通紅，咬牙切齒：&ldo;我不，你死了，我還打什麼仗，我也去……&rdo;

&ldo;你不懂事!&rdo;我急得一巴掌甩到他臉上，&ldo;你不懂事!&rdo;

他卻渾不在意地受了我的&ldo;巴掌&rdo;，就著微微被扇歪頭的姿勢，靜靜看了我一瞬，突然自己仰頭吞了一大口粥，俯面朝我逼來……

熱湯入喉，嗆得我一陣咳嗽。他將手伸進我衣裡，一下一下順撫我的脊背，又敞開自己的外袍，將我包裹進去。

他一次一次將米湯哺入我口中，一絲絲舔舐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