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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凌晨，天微微亮。街道上偶爾有喝醉的酒漢亂罵的聲音。

房間裡，漆黑一片。

突然，手機亮了起來，伴隨著一陣狂烈的震動和刺耳的鈴聲響起。

鍾鬼把手機抓到眼前，正要按拒接，突然想到什麼，手指一滑，按向了左邊的接聽鍵。

&ldo;餵――&rdo;

&ldo;厲哥，東西出事了！&rdo;弋陽顫抖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

&ldo;冷靜。說！出什麼事了？&rdo;鍾鬼坐起身，靠在床頭，神色冷峻。

那邊許久聽不見聲音，只有喘息聲響起。鍾鬼握著電話靜靜地等著。

&ldo;庫房被燒了。&rdo;弋陽聲音嘶啞，平靜地說。

&ldo;燒到什麼程度，搶救出了多少東西？&rdo;鍾鬼按部就班地問。

&ldo;沒有。一件都沒有。&rdo;

鍾鬼樣了揚眉，就聽見裡面接著傳來聲音，&ldo;是在昨天半夜發生的，兄弟們都睡了。開始火勢比較小，後來發現的時候已經止不住了，現在――&rdo;

&ldo;好了！你在哪裡？&rdo;鍾鬼喝住他。

弋陽猛然頓珠，才發覺自己已經語無倫次了。嚥了咽口水，&ldo;恆河路3號。&rdo;

然後傳來的是電話結束通話的嘟嘟聲。

弋陽轉過身，看著依舊火勢滔天的倉庫，&ldo;行了，讓兄弟們都撤回了吧。&rdo;

&ldo;可是――&rdo;手下擔憂地看著著火的庫房。

&ldo;去吧！&rdo;

&ldo;是！&rdo;手下迅速跑向庫房，語氣激動而亢奮，&ldo;大家快撤回來！還有沒有在裡面的人？&rdo;

弋陽找了個山坡站著，靜靜看著那把火把庫房燃燒殆盡，或許不只是庫房……

&ldo;知道是誰幹的嗎？&rdo;

耳邊猛然傳來聲音。弋陽一驚，立直身體，低著頭，&ldo;還沒有，放火的人幹得很隱秘。大概火燃了半小時才被發現。&rdo;而這點時間足夠毀屍滅跡。

&ldo;你讓人先撤回來的行為――&rdo;

&ldo;是我自作主張！&rdo;弋陽打斷鍾鬼的話，主動請罰。

&ldo;做得很好。&rdo;

弋陽抬頭，只看到鍾鬼側對他的面龐，那個人說，做得很好？

&ldo;只有命才是最重要的。&rdo;鍾鬼看著那黑黝黝的一片，那是他們最大的庫房，不巧的是，所有的毒品都在裡面。只有人才是最重要的。

弋陽視線投到鍾鬼的臉上，掙扎片刻，眼神堅定，似乎下了什麼決定。嘴唇微動，正想說什麼。

&ldo;走吧。&rdo;

鍾鬼抬腿向那片廢墟走去。

弋陽在他身後看著他 ，總感覺鍾鬼像知道了什麼，故意給他留個面子，不讓他說出來。這樣想著，原來眼中的掙扎與猶豫徹底不見了，眼裡的火焰燃得愈發旺盛。

鍾鬼繞著廢墟轉了一圈。不是他能比其他人多一些眼力，而是他心裡有所猜測，自然也就會注意一些不容易被注意到的東西。比如――

他腳下踩著的，因為被泥土和磚掩蓋，沒有完全燒盡的看不出其本來顏色的紗布。

鍾鬼蹲下身去，將那截已經變成黑色地布捻在手裡。揉了揉，是紗布的質感。

鍾鬼站起身，將紗布不留痕跡地揣入兜裡。給人的感覺就像掉了個什麼東西，他蹲下撿起來再放回兜裡一樣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