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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有。&rdo;我搖搖頭,&ldo;她已經八十多歲了,也不知道身體怎麼樣了。自從我媽去世後,我只去過鄉下一兩次,跟你結婚之後更是一次都沒有去過。&rdo;
陸彥回蹲下來,把一片枯黃的葉子撿起來丟進了垃圾箱,問我:&ldo;你外婆對你怎麼樣?&rdo;
&ldo;她對我們極好的。我小時候去鄉下玩,外婆總是給我做一桌子菜,還炒板栗給我吃。我趴在桌上寫作業,她就剝栗子給我,剝一個往我嘴裡一塞,那種味道我總是忘不了。&rdo;
&ldo;你想她嗎?&rdo;
我側過臉看看陸彥回:&ldo;想啊,我常夢到她,夢到栗子樹,夢到野菊花,可是我很久沒有回去了。&rdo;
&ldo;你怎麼總是做夢?&rdo;陸彥回有些好笑地看著我,又問道,&ldo;我看你夢到過好多人,那夢到過我沒有?&rdo;
&ldo;沒有。&rdo;我沒好氣地說。他不屑地&ldo;切&rdo;了一聲,似乎不是很滿意我的回答。
週六的時候,一大早我就被身邊的人弄醒,我看看外面的天色才矇矇亮,就問他:&ldo;這麼早叫我起來做什麼?你自己睡不著還打擾人家的美夢!&rdo;
&ldo;不是,我有個主意。你不是想去鄉下看你外婆嗎?我們今天去怎麼樣?順便去住一天。我有一個朋友在那裡開了一個農家樂,一直讓我去玩,我們晚上就住在他那裡。&rdo;
聽了這話,我猛地坐起來:&ldo;你陪我去看外婆?真的嗎?&rdo;
&ldo;假的。所以你還是接著睡吧。&rdo;
我被這人氣得不輕,什麼時候說點兒好聽話就像是要了他的命,不過我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心情也好了起來,不跟他計較。
入了秋有入秋的好處,一路上涼風習習,不用開空調,把車窗搖下來就覺得空氣宜人。路上的景緻也好,我們從高速走,兩邊樹葉落在地上,一片金黃。
院子裡用硬籬笆圍成了一個不算門的門,推開它走進去,就看到院子裡的竹椅上坐著一個人,正是我外婆。我快步走近她,她抬頭看著我,眼睛明明是睜著的,卻混沌得沒有焦距。她聲音不大地對著我問:&ldo;是誰來了?&rdo;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ldo;外婆,是我,我是桑桑呀。&rdo;
她一聽到是我的聲音,身體慢慢地定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對我說:&ldo;桑桑,是我家桑桑來看我了嗎?&rdo;
我看著她說:&ldo;您怎麼看不見了?您的眼睛怎麼了?&rdo;
她說:&ldo;人老了,不打緊。你過得好不好?&rdo;
&ldo;我很好,我還結婚了,我丈夫也來了。&rdo;
&ldo;真的嗎?你結婚了?他在哪裡?&rdo;
外婆聽了我這話,想要伸出手來摸摸他。陸彥回走近讓她摸自己的臉。外婆慢慢笑了起來,雖然臉對著陸彥回,開口卻是問我:&ldo;桑桑,他對你好不好?&rdo;
我趕緊說:&ldo;他很好,讓我住大房子,給我買好看的衣服,還帶我來看望您。&rdo;
陸彥回看了我一眼,低頭笑了。
&ldo;那就好,那就好。&rdo;她放開陸彥回的臉,又摸索著抓住我的手,對我說,&ldo;桑桑,你過得好我就放心了,你媽在天上也能寬心了。&rdo;
這時候,有人從裡屋走出來,正是我那位舅媽,看到我來,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敷衍地笑了笑:&ldo;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何桑啊,怎麼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