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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謝謝,我會的!&rdo;任語茗脖頸微仰,眉眼一挑,臉上盛起的笑容帶著些羞怯,畢竟還只是個剛滿法定結婚年齡的小姑娘,兩相比較,她真的太過年輕美好了。
任語茗的家庭情況,簡沁是瞭解的,父母雙雙久病纏身,每天藥不離口,體力農活自然是不能幹的,但是不幹又怎能撐起一個家,所以還是咬著牙的幹。枯瘦的身體,凹陷的臉頰,黑黃的面板,這般憔悴無力的一對中年男女,是真的讓人不忍多看,但是他們的眼眸,沒有迷茫,沒有哀痛,而是堅毅的,沉靜的,即便再也折射不出耀目璀璨的光亮,但簡沁初初和他們的雙目相對,心裡就極具的震撼和澎湃,久久不能平靜。
這一面之緣之後,簡沁傾力資助任語茗完成大專學業,並不是說她跟這一個小姑娘有緣,抑或說她憐憫她,都不是,說有緣太膚淺世俗,說憐憫太褻瀆於他們一家與命運抗衡的滿腔心血,她是由衷的為他們感到驕傲和自豪,人生實苦,但是任何的天意和苦難,都磨滅不掉他們要活下去的強大毅力。
簡沁回過神思,看著身前的這一個女孩,她總覺得她比她小了很多,但實則也不過是相差了幾歲而已,想必是她自個兒的心已經蒙上了歷經世事萬千的蒼老。
是她陪著她跨進高職院校,是她看著她走出校門,是她迎著她進到自己初創的部門,是她給予她歷練提升的機會,是啊,她就是覺得語茗是她眼皮子底下一寸一寸成長起來的,但是現下,坐在她對面的這一個孩子竟然親口邀請她去出席她的婚禮,這一切,是多麼的奇妙,又是多麼的不可思議。
簡沁木木的看著這樣的一個小女孩,其實她根本就不懂什麼察言觀色去揣摩對方暗中的心思,也探究不出他人在舉手投足間潛藏著些什麼更深層次的意蘊,她不屑,或者說很懶,簡沁一直以來,憑靠的都是自己的感覺,很容易的就去相信他人或事物外在所表現出來的一切。
不管如何,結婚都是喜事,簡沁覺得語茗是自己真心願意步入婚姻殿堂的,那麼她一個外人實在是沒有資格再去多規勸什麼,任何事,還有什麼是比心甘情願來得更能安撫更能說服人心的。
回到公司後,簡沁調整情緒,收起了懶散,一門心思的撲在檔案堆裡,一坐就是大半天,單手支著額角,另一隻手飛快的在紙上寫字,專注而凝神,這麼大的一個空間,真的是太過寧靜了,筆尖觸及紙頁的摩擦聲清晰而富有節湊感,唰唰唰的聽著竟然也挺能撫慰心境的。
外面的天色一整天都是陰暗著的,而房間裡幾乎每天都是燈光打得刺眼的,所以此刻即使到了傍晚時分,簡沁也毫無察覺,所謂的工作狂?好像是。其實大多數人都是這樣的,一旦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某一項事務上,中途不到萬不得已是捨不得抽身離開這樣一個緊湊而專注的狀態的,這樣的一種時刻,是自己身心靈得以提升的絕妙享受,應該說自己的心裡非常明確,這就是自己存在的意義,體現了本身的價值。
簡沁無意識的將用過的紙巾扔進垃圾桶,目光緊緊流連在字裡行間處,進行著嚴密的思考,敲門聲平緩的響起,她隨口應了聲,依舊帶著濃濃的鼻音。
威廉推門進來,視線不用四處搜尋,就知道簡沁端正的坐在那裡,身子直挺,神色清冷肅然,埋首沉目於檔案上,提筆快速的批註著文字。
她用的辦公桌案椅具,都是那種相對龐大老式的大班臺、老闆椅,其實於她這樣身形瘦弱的一個女人來說是極不相稱的,然則桌面上就是一樣樣一件件的堆積滿了這麼多的資料檔案,還有更值得一提的是這一位主人在骨子深處潛藏著並未大張旗鼓勃發而出的掌控著整個局態的強盛架勢,足以凌駕並且與之相匹配,這或許不是單單一句氣場強大就能夠一言含糊概括的。
威廉微微停頓了一瞬,就邁開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