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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乞丐並未受傷,似乎那陣內力形成的力道本就是為了把他推離牆壁。
屋內,將泛雲抬著一手對著牆壁,維持著將內力化形的姿勢。確認屋外已經不會再有人偷聽,他淡定收回手,轉向邢召夕。
&ldo;你跟隨我數年,我和丐幫能有今日少不得你一份大功勞。你平日裡私自利用丐幫做什麼我都可隨你的意,這是你應得的待遇。答應庭以歸所辦之事,我知你心中不滿,但你也同時應當知曉我的底線。&rdo;
邢召夕默默聽罷,移動身體離開背後那堵牆,斷劍緊貼著皮肉分離開來,鮮血瞬間染紅了大片衣袖。
他朝將泛雲半跪下來,沉聲言道:&ldo;屬下知錯。&rdo;
將泛雲看了他半晌。他希望他可以辯解些什麼,然而他只說完了這四個字,之後再無其他。
邢召夕臂上的鮮血已經順著手臂一股股淌到地面,血色分外刺眼。將泛雲移開視線,道:&ldo;下去療傷吧。&rdo;
&ldo;是。&rdo;邢召夕捂著傷口,無言退出房間。
膽戰心驚守在門外的乞丐見邢召夕出來,一眼發現他滿是鮮血的衣袖,不由自主又嚇了一大跳,&ldo;邢、邢長老,您這是……&rdo;
&ldo;賊人闖入而已,已被幫主趕走。&rdo;
&ldo;賊!賊人!&rdo;瘸腿乞丐驚嚇不已。在丐幫論武功,幫主將泛雲之下便是長老邢召夕。他持一赤紅寶劍,即使放眼整個江湖,也實屬敵手難逢。現在卻出現一賊人,在將泛雲和邢召夕兩人同在的情況下把邢召夕打傷了,這可太不得了!
瘸腿乞丐禁不住畏手畏腳,說話也結結巴巴起來,&ldo;是、是不是周離煥?那、那、那咱們要不要……&rdo;
&ldo;有幫主在,無需擔憂。&rdo;
&ldo;哦。&rdo;乞丐聽完慢慢放下心來。他身在南蒼,在這次來幽城之前從未見過幫主真容,但聽多了江湖傳聞,他對幫主的威名向來信奉不已。幫主說&ldo;不用擔心&rdo;,那就真是不用擔心,絕對不會出錯。
&ldo;那邢長老,我扶您回去。&rdo;他上前攙扶邢召夕。對方身上那件華服讓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一不注意給他弄髒弄皺了。
邢召夕&ldo;嗯&rdo;一聲,默然接受。
將泛雲靠著矮桌倚在窗邊,手裡拎著酒罈子來回晃蕩。兩人在門外的對話他全都聽在耳中,他望著牆壁上和地面上留下的鮮血,思緒不由自主飛到多年以前。
初遇時,邢召夕還是千乘召夕,武功平平卻寧願被人打死也不肯認輸。他是門派的正經弟子,自己卻是偷藝之人。將泛雲出手救了他,他便幫自己隱瞞身份,並取得弟子該有的待遇。那年野心初露的兩人一拍即合,在收攏的丐幫的過程中招攬了多名與他們一樣慘遭陷害的世家子弟。
貴族子弟和乞丐的組合,現在將泛雲回想起來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想像,可在當年修寧之禍那般情境下,貴族與乞丐,的確只隔一壁之差。而他們,也的確憑藉貴族殘存的威望和一朝一夕練就的功力,成功鎮壓下丐幫每一處分舵的內亂,將自前任幫主將栿去世後便一直是一盤散沙狀態的丐幫,一一收攏起來。
那年冬天,他為躲避仇人,孤身一人住在寒涼孤寂的船艙裡。是邢召夕,憑藉一肩之力親面丐幫所有內憂外患,同樣是他,親自來往於與世隔絕的自己和丐幫之間,傳遞訊息和命令並親身踐行。
將泛雲想像不到,如果沒有邢召夕,當年的自己該有多艱難,如今又能否真正如這般令所有江湖人敬畏。
他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