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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悶哼一聲,聲音戛然而止,有一隻黑色的漂亮軍靴踩碎了他的脊骨,然後又在他身上蹭了兩下。
那雙軍靴的主人緩步向我走來。
我下意識地握緊了黑石劍。
那人極高又極瘦,臉型頎長,鷹鉤鼻,渾身上下充滿了濃烈的血腥和暴虐氣息,左手提著一把彎刀,右手上還抓著一顆正在往下滴血的心臟――應該是從哪個戰俘身體裡挖出來的。
他的目光只在我身上落了一秒,然後就鎖定在了我手裡的黑石劍上。
那個瞬間他眼裡的憤怒幾欲衝破眼眶,手裡抓著的心臟也被他一下子捏碎了。
血水噴了一地。
&ldo;驚鴻劍!&rdo;
他開口說話的聲音有點尖細,還有點娘……總之和他的外形並不太相符。
&ldo;好,好的很啊!沈月卿,驚鴻劍,我不會放過你們的――&rdo;
他身形一閃,他已經躍到了我的面前,手裡的彎刀帶著強勁的刀風向我橫向掃來,直逼我的脖頸。
我身上雖然穿了金絲軟蝟甲,但脖子處卻是毫無防備,只能提劍去擋。
女人和男人的力氣差異在這種硬拼的關頭輕而易舉就分出了結局。
雖然沈月卿也曾用過千斤石訓練過我,很大程度上增強了我的體力,但面前這蠻子勝我太多,黑石劍被掃開,我的虎口處一片刺痛,刀風貼著我的右邊臉頰掃過,右臉也是火辣辣的疼痛。
&ldo;你和沈月卿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他的驚鴻劍會在你的手上?&rdo;
――驚鴻劍!
我手中的是驚鴻劍?!
……難道師父他熔掉了自己的劍,重鑄後送給了我?
容不得我多想,蠻子的第二刀又向我的腦袋砍來。
這傢伙的作戰思維大概就是簡單的削腦袋、削腦袋,再削腦袋。
力氣上我已經輸了,再和他硬拼,右手估計保不住了,如果連劍都握不住了,那我今晚必死無疑。
我堪堪躲過一擊,左臉也被劃的血肉模糊。
蠻子嘶吼道:&ldo;說,沈月卿人呢!我今天非要把他挫骨揚灰不可!&rdo;
冷靜下來!
決計不能死在這瘋子手裡!
我雙手握住劍,努力回想每日練習的沈家劍法。
那套劍法頗為複雜,心法要訣也是長篇大論,但歸根結底,貫穿的便是一個柔字。
以柔,方能克剛。
黑石……不,應該說是驚鴻劍似乎天生就是為這套劍法而生的,它鋒利卻柔軟,既能劈開堅硬的石塊,又能大幅度曲折卻不會斷裂,這把劍和劍譜對擁有者的身體靈活性有著絕高的要求。
沈家劍法第一式,隨波逐流。
我的身體隨著彎刀的下壓軌跡往下滑去,雖得以保命,卻弄得狼狽不堪‐‐
隨波逐流,一個人沒有堅定的立場,缺乏判斷是非的果斷,只能盲從於別人的步伐。
在這個亂世,強者制定規則,睥睨天下,傲視蒼生,而弱者,只能追著強者的腳步,隨波逐流,以求苟且之安,性命無攸。
隨波逐流,位列沈家劍法第一式,只能膚淺保命,絕非大放異彩之招。
只練到這一招的人,連走出寧王府的資格都沒有。
我的臉頰和手腕都已經血肉模糊,不過也沒什麼關係,我對於疼痛的耐力早已超越了常人。片刻功夫就恢復了平靜,握緊手中劍,向他的腰身刺去。
蠻子的眼睛長在臉上,越是遠離他眼睛的器官,越是容易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