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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不會吧,他的性情難以琢磨,前一刻還是和風細雨,下一刻就能烏雲沉頂。想起初識時他極其惡劣的態度,那嫌棄的眼神,把她丟在地上時的冷酷無情,都不敢相信和眼前的人是同一人。
那日當眾許她王妃之位,他多麼的高高在上,對自己不屑一顧。自己當時有多咬牙切齒,恨不上前踢他一腳。
說穿了,他對她,不過是利用之情。就算是保護,也是出自她還有用處,所以他才緩了臉色。
傾刻間,心裡萌生的旖旎消失得一乾二淨。她的思緒回到國師娶妻的事情上,以國師的能力,開國之時完全可以自己稱帝。現在為時亦不晚,要是他成親後有了自己的子嗣,難免不會改變心意。
到那時,元氏的這些子孫性命堪憂。
&ldo;王爺,您說國師是不是另有打算了?&rdo;畢竟國師娶妻之事來得突然,應該不止是他們,世家大臣們應也會做此猜測。
他垂著眸子,沒有回答。倒是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干的話,&ldo;你可還記得五溪縣?&rdo;
芳年疑惑地抬頭,不知他為何問起這句。說起來,她幼年時是長在五溪縣的。但年代久遠,她活得太久,對兒時的記憶淡了許多。
&ldo;記得不是太清,我七歲那年就與父母回了邑京,對於五溪縣,最大的印象就是山多,還有太窮。&rdo;
說到窮,其實不光是五溪縣,她與父母一路進京,路上的百姓大多衣服補丁摞補丁,鮮少有穿得齊頭整臉的。
百姓窮,不止一州一縣,而是整個天下。
倒是官家,個個錦衣玉食的,根本就不管百姓們的生死。他們所經之處,就連驛站的驛丞,都穿得相當體面。那一路上,父親一直眉頭緊鎖,鬱鬱寡歡,長籲短嘆的。
只是這人怎麼會突然問起自己的過去,難道是想多瞭解她?她把手中的袍子再轉了一個面,不停地告誡著自己,莫要想太多,被他迷惑了。
&ldo;令尊和令堂伉儷情深讓人羨慕。&rdo;他又冒出一句。
&ldo;除了我二姐的姨娘,我爹沒有其他的妾室。二姐的姨娘是我祖母送的,只因我娘嫁給我爹多年未曾生養。後來我娘生了我,又生了兩位弟弟。我娘常說,我是個有福氣的,兩個弟弟都是我帶來的。&rdo;芳年想起這些,不禁莞爾。在五溪縣時,她有個小名叫招娣,後來要進京,她娘怕貽笑大方,不許人再叫。
他望著一臉孺慕的女子,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這是一個被父母寵愛長大的姑娘。若說傅二爺夫婦不是她的親父母,誰會相信呢?
傅二爺納了傅老夫人送去的妾室,沒多久妾室有孕,傅二夫人一氣之下,避在莊子上。一住就是一年多,在這期間,傅二夫人有了身孕,生下一女,就是眼前的姑娘。
那妾室先半年產下一女,死於難產。
這一年中,傅二夫人一直在養胎生女,並未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但事情的本身就是透著一些不尋常。
一個當家夫人,懷孕產女為何不回到府中,反而一直養在莊子上?緣由就在於眼前的姑娘,根本就不是傅二夫人所出。
&ldo;你娘說得沒錯,你確實有福。&rdo;
她沒有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想起前世有些感慨,若她真是有福氣的,為何前世孤獨終老?可見福氣不福氣的,最是說不準。
只是這話從他嘴裡說得出來,怎麼怪怪的?他不像是會說這種話的人,她抬眸望去,隔著紅艷艷的朦朧,他回望著,深邃的眸中似有火光在跳動。
不,她一定是眼花了。
她想著,就算是他現在真的對她起了心思,誰又能保證不是另一種利用,讓她更死心塌地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