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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意乖乖被他提著，再歪歪頭，臉頰就蹭過謝緣的手：&ldo;然，緣，哥哥。&rdo;

謝緣停下腳步：&ldo;嗯?&rdo;

&ldo;我想學官話。&rdo;

那意思還是要他教他了。謝緣又在心裡把自己每天晚上的空閒時間劃掉一部分，除了&ldo;帶小意吃刀削麵&rdo;以外，還要添上&ldo;教小意說官話&rdo;的內容，當天晚上就教了起來。然而桑意的口音不知道從哪裡學的，說話聲音軟軟的，糯糯的，鼻音重，尾音總是會往下壓一壓，好像一聲嘆息。可某些詞又分得格外清楚，像是南北雜糅。這其實不能怪他，他學說話的時候住妓院附近，周圍是南來北往的人，有一句學一句，什麼腔調都能出來。謝緣清楚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給他挑了幾個語句上的打錯出來後，就帶著小傢伙睡了。

睡前，桑意還在小聲地練習：&ldo;然，然，緣，緣，緣哥哥。&rdo;

謝緣摸了摸他毛絨絨的腦袋。

&ldo;緣哥哥。&rdo;

嘴唇嘟起一個弧度，非要念得字正腔圓，有些老派地把最後那個音調也收成一個完滿的弧，聽起來像個油腔滑調的老京城混子。謝緣聽他一聲一聲的念，心裡泛起一種奇異的感覺，好似有隻小貓在拿爪子顫顫巍巍地撓，一下又一下。

&ldo;緣哥哥。&rdo;桑意還在唸，謝緣垂眼看著他，鬼使神差地往他圓潤的頰邊親了一口。

桑意睜圓眼睛。

謝緣從沒見過這麼軟的臉頰，他又親了一口，試探著張開嘴唇，用牙齒輕輕地往上一嗑。他幾個弟弟小的時候，他也曾見過那幾個姨娘這樣對他們，只是他沒有娘親，也沒有等來自己盼了好多年的妹妹，謝緣如今才知道，這樣的小東西……的確讓人想要咬上一口。

桑意沒動，謹慎地望著他。總是這幅招人疼的模樣，謝緣親完還不夠，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覺得分外好捏，連帶著心情也好了起來：&ldo;乖，睡覺。&rdo;

桑意不肯睡，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出去學官話：&ldo;我，還沒有學好……&rdo;

&ldo;今天不學了，小意。&rdo;謝緣道。

桑意望他：&ldo;可是不學，明天他們還會笑我。也丟你的臉。&rdo;

&ldo;笑你?&rdo;謝緣把他用被子裹好，塞進自己懷裡，兄長式的命令口吻又出來了，&ldo;我揍他們。&rdo;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謝緣寵桑意這件事在謝府慢慢地廣為人知，他放出話來，明明白白是把桑意當二少爺、自家親弟弟來看的。事情傳到謝月耳朵裡，說話的人本指望著向謝月告狀，沒想到他卻絲毫不在意，甚至表示：&ldo;那孩子聰明，是招人疼愛的孩子，白乙對他好，亦是取一視同仁之道，下人當親弟弟來養，日後齊心，算是給自己加一條命。再不濟往後也能當暖床人，身家清白，品行皆端的孩子，又是白乙他自己挑的，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rdo;

企圖告狀的人也就訕訕地閉嘴了。

有謝緣罩著，桑意的膽子一天天的也大了起來，凡事知道找靠山。學堂裡來了只野貓，也敢一個人蹲在那兒摸了又摸，留著遠處一堆人眼巴巴地瞧，等著他摸完。欺負桑意會被謝緣揍‐‐這個認知逐漸在學堂中人的腦海里根深蒂固。

桑意的日子越來越好。他差點把學堂裡的那隻野貓摸禿嚕皮，之後又瞧上了三姨娘養的一隻貂，那段時間謝緣天天帶著他去給三爺三姨娘問安，問完了也不走，就坐在客堂首位輕飄飄地呷著茶水。他這個少城主越當越有威勢，自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