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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交匯了一瞬，古越森冷的眼底陡然劃過一絲迷茫。

眸中閃過莫名的光色，封擇緊抿了下嘴唇，重複道：&ldo;放開她。&rdo;

眼色一沉，古越不動聲色。

&ldo;公子……&rdo;清凝抽噎不止，感受到男人手下的力道一鬆，她憤然用盡平生力氣將扣在自己下顎的手掌掙開。顧不得形象跌撞著滾下床去，又忙不迭便奔向封擇身後，她捂起吃痛下巴，牢牢抓緊了封擇的袖擺躲在背後，眼中儘是對古越的厭惡與惶恐。

衣袖被人抓著的感覺並不美妙，封擇欲要用力揮開，另一隻胳膊卻不知在何時又被古越擒住。

&ldo;……&rdo;沉默了一瞬，他直直地盯著古越帶著繭子的粗糲大手，話卻是對清凝說，&ldo;回你的院子去。&rdo;

&ldo;公子！&rdo;清凝攥得更緊了些，還在將布料握在手裡擰了擰，&ldo;不要，妾身不能眼睜睜看著您被這個男人矇騙吶！他就是個瘋子！&rdo;是個小婊砸！公子您一定要看清楚，不要被這張臉騙到呀！

清凝憤憤不休地探出頭去，古越眼中眸光一動，看向她的一瞬眼底有明滅交接，閃爍著令人心寒的暗芒。

一道掌風陡然自耳邊劃過，還未看清男人的動作，便聽一聲清泠的脆響伴著墜地的聲音在耳側炸開。

&ldo;啊，我的頭髮‐‐！&rdo;尖叫一聲，清凝挽著髮髻的簪子靜靜躺在了地上，均勻地碎成三段，她柔順的烏髮自肩膀滑落，盤旋著挨靠在了那支碎玉簪之上。

&ldo;姑娘！&rdo;實心眼兒的小丫鬟瞬間撲了上來。

兩人一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看著臉頰上花掉的妝容，一時悲從心底來，相互抱住肩膀依偎著低泣起來……

我去，這也行？

挑了挑眉，封擇對著這對主僕，心底突然失了計較的心情。只對著窩在門口不敢動作的小廝斜睨去一眼，意思是‐‐

趕緊幫爺把這兩個有礙瞻觀的女人給拖回後院去！

小廝心領神會，領著一眾僕役，半拉半拽著將兩人帶出了屋。

清凝離開了，房內瞬間安靜下來。

封擇眼下看過古越扣在自己腕上的手掌，力道不大，卻足以讓他無法立刻掙脫。

鳳眸微眯，他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來：&ldo;你還要扯我到什麼時候？&rdo;

古越目光灼灼，薄如利刃的唇緊抿出一道慘白的痕跡。

半晌，他只張開沙啞的嗓子，問了一句：&ldo;你是誰？&rdo;

&ldo;封擇。&rdo;

&ldo;封、擇。&rdo;唇邊似是囈語低喃，古越的手下五指的力道卻更緊了一些。他身體微微前傾，牽動到胸膛上的傷口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只是愣愣地看著封擇，舔了舔乾澀的唇角，又問，&ldo;那……我又是誰？&rdo;

封擇看著男人眼底透過層層冰封下的茫然，即使早已知曉劇情，心中卻還是不由地柔軟下來。

認真盯著男人如若鋒刃的冷厲眉眼，他彎了彎唇，笑說：&ldo;你是阿越啊，我的阿越。&rdo;

古越的表情難得呆滯了一下，生硬的五官莫名升起一抹詭異的紅暈：&ldo;我是……你的？&rdo;

封擇嘴角扯著笑，腳步紅心不跳地瞎扯：&ldo;你當然是我的了。&rdo;

&ldo;為什麼我什麼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