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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十分敏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大了,眼中又盛上忐忑打量著川穀的臉色,不安解釋:&ldo;只是小傷。&rdo;
川穀對這個懂事的小孩一直十分憐憫,就像是看到以前的自己一般,總是在不注意之間就重合了兩人的影子,也不知是覺得對方可憐還是覺得自己可憐。
他想了想對少年道:&ldo;我這邊有份工作想要找個學生來做,正好碰到你,你最近有時間嗎?&rdo;
曲鴻飛似乎有點為難:&ldo;我……&rdo;
&ldo;就是幫老師寫教案、批改作業之類的工作,有報酬的,教案一篇40塊,作業30塊,加在一起的話就是70&rdo;川穀怕他察覺到什麼,趕忙道:&ldo;最近一些老師在準備學術交流的事情,忙不過來,你願意嗎?&rdo;
這樣的活對曲鴻飛來說當然輕鬆的很,錢又多,還不耽誤學習,他當即便想點頭,然後又躊躇了,&ldo;可是,我能行嗎?&rdo;
川穀聽他答應了,這才鬆了口氣,輕輕柔柔地笑開:&ldo;放心吧,你學習這麼好,肯定能行。&rdo;
少年看著他,聞言依舊有些不安:&ldo;那我需要準備些什麼嗎,是不是還要先面試之類的,或者是……&rdo;
&ldo;怕什麼。&rdo;川穀抓住少年已經磨的全是繭子的手,心裡酸楚的不行,&ldo;如果你不夠好的話,我就不會跟你講這個了。&rdo;
他知道曲鴻飛的家庭狀況有多困難,他的爸爸是個建築工人,工傷摔斷了腿,媽媽後面又因為勞累過度,中風癱在床上。
後面大家給他籌錢,結果曲鴻飛的媽媽還不等手術就去世了,而他爸爸聽聞訊息後又差點腦溢血。
真是一層壓一層,差點讓少年撐不過來,但小孩很堅強,在父親做完手術之後就把多餘的錢退還大家了。
就是從那之後,性子便孤僻起來,頭髮不剪、衣服不換,也不跟人聊天說話,每天獨來獨往,一邊上學一邊打工。
後來到了高中,大家都不熟悉,他性子孤僻,看上去奇怪又不合群。
也不知道怎麼就散播起的謠言,說曲鴻飛的母親是因為曲鴻飛不願意拿錢救治才去世的,把少年整個形容成了白眼狼。
原來的同學願意幫他澄清的沒幾個,就算有大家也都不信。
川穀這些全是從他班主任尤老師那裡聽來的,還專門看了曲鴻飛的家庭資訊。知道的越多,對這個孩子就越是心疼。
川穀摸著少年手裡厚厚的繭子,這是一雙完全不屬於青春和無憂無慮的手,帶著太多難以言語的心酸和痛楚。
他又摸了摸小孩的頭,&ldo;今晚就來辦公室找我,可以嗎?&rdo;
曲鴻飛點點頭,雙手握拳,懂事的保證:&ldo;我一定會好好乾的,不辜負你對我的期望。&rdo;
這份不該有的早熟呈現在少年稚嫩的臉上,莫名的刺眼。
&ldo;嗯。&rdo;川穀托起一抹笑,顛了顛手裡的東西:&ldo;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嘗嘗這個它的味道吧,這麼大的橙子我還是第一次見,是特意留給我的嗎?&rdo;
曲鴻飛聞言卻立即站起來跑了,跑到一半又停下,回頭匆匆留下一句:&ldo;這是給你吃的。&rdo;便不見了。
所以這個意思是……讓他自己吃掉嗎?
川穀低下頭看著那顆橙子,覺得心裡甜甜的,莞爾一笑,雙手將橙子捧到心間。
……
景池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