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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此人便是駱賓王了,原來已經這般年紀。
“順兒總是姍姍來遲,還不進來給先生見禮。”大廳正位上,坐著一個身穿紫青團花銀鈿袍的婦人,舉止雍容淡雅,那便是李光順的母親太子妃容氏了。由於保養得法,容氏雖有三十出頭的年紀了看起來卻像是雙十妙齡明豔照人。看她身形有些發福異常,估計又是有了身孕,看來還是蠻受李賢寵幸的。
容氏素有賢德之名與李賢也相敬如賓,在眾人眼裡都是個合格的東宮賢內助。只是一向對李光順過於溺愛,時常惹得家教從嚴的李賢有些不悅。
“孩兒拜見母妃。祝母妃貴體金安。”李光順雖有些調皮,對這個一向溺愛於她的母親卻是孝訓恭敬。
容氏微微一笑,抬手引向一旁的矮几坐團:“順兒還不拜見駱先生。駱先生等候多時,順兒快給先生賠個不是。”
李光順轉身施手輕飄飄的一拜:“學生李光順,給先生見禮賠不是了。”
駱賓王輕皺了一下眉頭,表情卻是不變拱手還了一禮:“好說、好說。殿下果然知書達理。”
一旁容氏見李光順並沒有什麼特別出格的舉止,心下略安,展顏對駱賓王笑道:“駱先生勿要怪罪。我家順兒自小就有些頑皮,不過心性卻是善良淳厚。還望先生嚴加管教細心栽培,讓他學有所成。”
駱賓王拱手回禮:“娘娘謹請放心,臣下一定悉心教授,不敢有半點松怠。”
劉冕卻發覺,李光順的一雙眼珠子卻在滴溜溜的轉了。這個調皮搗蛋的二世祖,估摸又是在尋思什麼法子溜之大吉。
“如此甚好,有駱先生做主我就放心了。順兒,此番以後,你也要收斂心性,好好跟著駱先生學習才識、培養德行。”容氏的聲音不徐不急,嚴肅中又透出許多的慈愛,“你現在整日裡只知道吃喝玩樂荒廢時日,若不學些才識在身,將來唯恐辱沒了皇家尊嚴。”
頓了一頓,容氏轉頭對劉冕說道:“還有劉冕,你身為順兒的伴讀,也不可每日只想著花樣逗順兒去玩。他比你年幼,玩性總是大一些。他日順兒學業不成,你也脫不了干係。”
劉冕心中微微一凜,出來拜道:“小人定當極力督促殿下專心學業,不敢造次。”大唐尊卑等級明嚴,劉冕在容氏這等人物面前,都沒有資格自稱‘臣下’,只敢以小人自稱。不過,這總好過滿口的‘奴材’賤稱。大唐的時候,還不實興這等玩藝兒。
容氏說這番話,也並不是針對劉冕什麼,當著新先生駱賓王的面兒走走過場罷了,已前已有多次。容氏一向脫身於政治之外潔身自清,想來也不是含沙射影,劉冕倒也不怎麼在意。
容氏將李光順喚到身邊,舐犢之情溢於言表低聲道:“順兒,你切不可再頑皮。你父王說了,你若再不安心讀書,便要將你禁足不許出宮玩樂。”
“呀?”這倒把李光順嚇了一嚇,急忙點頭如搗蒜,“孩兒定當安心讀書!”
劉冕在一旁暗笑:天不怕地不怕的二世祖,還是有剋星的。他那個太子老爹倒是個一板一眼言出必行的人物。
“既如此,為娘便也稍稍安心了。”容氏扶著腰小心的站起身來,“駱先生,既如此我這孩兒就拜託你了?”
駱賓王坐直了身子拱手長拜:“容娘娘敬請放心就是。”
容氏剛走,駱賓王便要李光順和劉冕坐了下來,開始授課。李光順頓時面露苦色眼巴巴的看向劉冕。劉冕卻只是暗笑,以前的先生頭一天都只見個面走個過場,第二天才授課。沒成想這駱賓王頭一天便上了真格,自然惹得李光順這寶貝疙瘩不高興了。
李光順倒也無奈,只得乖乖坐下。
東宮正書院是專供東宮皇子讀書的地方。諸子雜家林林總總的書籍汗牛充棟,書櫃就擺在側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