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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蕩漾,夏月溫柔。
他比夜色更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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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廳看了會兒電影,許昭意先前的睏意散了個乾淨。住在家裡,也沒鍾婷會跟自己不停地聊、不停地鬧騰,她實在悶得慌。最後一個人坐在別墅後的鞦韆上,無聊地盪了會兒。
漆黑的車子從白色柵欄外駛入,朝著車庫方向滑進去。
看樣子是鍾女士回來了。
許昭意腳尖在地上點了下,晃晃悠悠的鞦韆架頓住了。她懶得動彈,視線緊隨著車子到車庫,然後安靜地等她母親出來。
車上下來兩個人。
車庫離鞦韆架有段距離,依稀能聽到有人在交談,語氣還算平靜,不像是爭執,但氛圍不太好。
聽不清具體內容,直到兩人走近,「夠了,已經到家了許崇禮,你能不能少說兩句?我沒打算現在就把這件事情告訴昭——」
話沒說完,鍾女士視線掃到鞦韆架上的許昭意,微微一頓,「昭昭。」
許昭意從鞦韆架上跳下來,「爸,媽。」
她並不知道她父親回來了,更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但在這個節骨眼上,無關緊要的小事,她都沒心情問。
「怎麼坐在這兒也沒讓人開燈?」鍾女士抬了下手,在許昭意走過來時攬住了她,「外面太熱,花園裡蚊子又多,趕緊回去吧。」
許崇禮話向來不多,沉默地接過妻子手裡的東西,把她從頭看到腳,確實高興,但也沒表現出來多少親暱。
「你們倆,」許昭意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停下了腳步,也沒兜圈子,「你們倆剛才是不是吵架了?」
「想什麼呢?我跟你爸談事情的時候就那樣,」鍾女士目光溫柔沉靜,笑了笑,「你爸是什麼較真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許昭意沒搭腔,偏過頭來瞬也不瞬地看著兩人,完全不肯信,半點都笑不出來。
她從小就過於省心,以至於父母基本不過問她的生活。不像是別人家,會關心下成績怎麼樣、在學校裡過得好不好、有沒有闖禍等等瑣事,畢竟她從來都能自己處理好。
事實上,許昭意也沒覺出來過,直到某次打電話,舍友咬著蘋果說,「聽你們打電話這麼平和,真的好奇妙欸,換成我媽能絮叨很久。」
她當時怔了會兒,後來還偷偷聽過別人家長數落人,莫名有點失落和羨慕。
那時候她還是小學,說白了再聰明也是個敏感的小女生。等到她再接到家裡電話的時候,又是短暫兩分鐘就要結束,她突然開始掉眼淚,吧嗒吧嗒地沒完。一開始沒聲,後來她邊哭邊問是不是不喜歡她了。
然後許崇禮和鍾文秀兩夫婦停掉了手頭工作,連夜趕回來,陪她玩了一個星期。因為這事,她母親丟了個獎項,而她父親當時還沒有團隊,實驗是有周期性的,三個月多的資料付諸東流。
她這才意識到,她的父母也是愛她的,儘管沒有長久的陪伴。
所以說,儘管許昭意總在心底抱怨兩個人忙,她要求其實也不高:只要家裡安穩和睦就好。
但她的接受範圍,也就到此為止了。
不等許昭意繼續刨根究底似的猜測現狀,許崇禮不疾不徐道,「你不是一直對生科感興趣嗎?我替你提前留意了伯克萊和麻省理工,你媽嫌我自作主張。就這麼點事,跟我鬧了一路。」
「什麼?」許昭意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
鍾女士自然而然地接了話茬,「你之前不是跟著你爸學過寫論文嗎?再加上你平時成績和各種比賽獎項,挺符合相關國外院校標準。所以你爸招呼都不跟我打一聲,就替你規劃好了未來。」她冷笑了聲,「你一個女孩子,不能考慮點輕鬆的行業,非得學你爸搞科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