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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禽獸不如，可也是出了名的狡詐！&rdo;顧徐氏斜斜的覷著他，&ldo;他在你這個年紀，已經踩過無數將士的屍骨，成就了赫赫威名！&rdo;

&ldo;而你，卻只能縮頭縮腦的躲在我兒奉之的這張臉下，裝神弄鬼，如今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敢露，你這麼沒種，還敢在老身面前說大話嗎？&rdo;

&ldo;閉嘴！你這惡毒的女人！&rdo;&ldo;顧奉之&rdo;氣得跳腳，&ldo;老子生就這張臉！老子不需要躲在任何人的臉下面！這就是老子的臉！你再怎麼不喜歡，可是，老子就長這樣兒！&rdo;

他激動得又蹦又叫，一個不慎，差點從鐵箭之上跌落下來，顧徐氏也因此往下墜了幾墜，那股陰冷潮濕的氣息，再度瀰漫而來，其中更添了幾分腥臭腐朽的氣息，讓人胃液翻滾，幾欲作嘔。

&ldo;顧奉之&rdo;不知下面的情形，緊張異常，顧徐氏卻輕鬆異常，毫無懼色。

&ldo;所以，這是你自己的臉？&rdo;顧徐氏瞪大雙眼看著他，&ldo;你不是易了容，也沒有換過顏……&rdo;

&ldo;換你媽個鬼！&rdo;&ldo;顧奉之&rdo;暴跳如雷，那鐵箭本就搖搖欲墜，被他這一蹦，漸漸鬆脫開來，沙石土塊向下墜落，發出一陣陣細微的咕嘟聲。

隨著咕嘟聲而起的，是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沙沙聲，那沙沙聲越來越大，漸漸匯聚成一陣激盪的水聲。

&ldo;顧奉之&rdo;低首俯視腳底。

在黑暗中待了一陣，他漸漸已習慣這種晦暗的光線，隱約間感覺到水波蕩漾，在四壁留下斑駁的光影，而那水波之中，卻又似有無數條狀彩帶穿梭其間。

&ldo;下面……是什麼？&rdo;&ldo;顧奉之&rdo;手指微顫，面色隱隱發白。

&ldo;一處聖河！&rdo;顧徐氏微笑回，&ldo;聖河之水，可以蕩滌人的靈魂，裡面有七彩靈蛇無數，劇毒無比，可以通七竅，銷心魂，小子，你想不想進去泡個澡？&rdo;

&ldo;你瘋了！&rdo;&ldo;顧奉之&rdo;高聲叫罵，&ldo;你這老不死的！你這歹毒的老賤人！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把你挫骨揚灰！我要把你們做過的所有齷齪事，都抖落出來！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威名赫赫的候門之家，到底有多少骯髒事兒！&rdo;

&ldo;哈哈哈！&rdo;顧徐氏大笑，&ldo;罵吧！小子，你儘管罵！只要你覺得你開心，你想怎麼罵，就怎麼罵！不管你怎麼罵，老身都不會生氣的，因為……&rdo;

她的聲音漸漸的低下去，軟下去，&ldo;因為，老身知道，不管你嘴上罵的多難聽，你心裡，卻並沒有嘴裡罵的那樣恨我！否則，你一開始，便不會冒險救我……&rdo;

&ldo;我現在，特別後悔……&rdo;&ldo;顧奉之&rdo;握緊雙拳，&ldo;老東西，我現在就送你去餵蛇！&rdo;

&ldo;你不會的！&rdo;顧徐氏緩緩搖頭，&ldo;我知道，你自己也知道，你不捨得這樣對我……&rdo;

她說到一半，突然哽咽，&ldo;孩子，你那麼恨我，但在這生死關頭，卻還是伸手來救我……在這個世上，除了奉之，除了我自己的兒子，沒有人會對我這麼好……孩子，告訴我，你是誰？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