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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孫女不敢!&rdo;顧九搖頭,&ldo;您明白的,我怪的到底是誰!&rdo;

&ldo;你在怪你怪不起的人!&rdo;顧徐氏語氣冷硬,&ldo;我,不許你怪!&rdo;

&ldo;那祖母打算讓我怎麼做呢?&rdo;顧九呵呵笑起來,&ldo;您知道的,哪怕我願做她的一條狗,她依然不會放過我的!&rdo;

&ldo;你沒做,怎麼知道?&rdo;顧徐氏冷不丁丟擲的一句話。

顧九噎得半天透不過來氣。

她扭頭打量著顧徐氏,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也許從未真正瞭解過這位老婦人。

在她既成的觀念中,她或許冷酷了些,但她到底是顧奉之的母親,是她的祖母,是血濃於水的親人。

但現在看來,她那種在現代養成的先天認知,用在古代名門的後宅裡,有點好笑也有點傻……

顧九呆呆的看著顧徐氏,如哽在喉,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顧徐氏的話卻很多。

無非是勸誡她外加教導她,如何作太后的狗,又如何忍辱負重,犧牲小我,保全大家。

在她面前,顧九一直是伏低做小的。

首先,她是晚輩,尊敬長輩,哪怕與長輩意見相左,也儘量避免撕破臉皮,爭爭吵吵。

其次,她身份尷尬,又身處這重男輕女的世道,身處這危急時局之中,家人內訌,等於給別人可乘之機。

是以,顧九對於顧徐氏的教誨,從來都是虛心接受,哪怕陽奉陰違,也絕不對當場發作。

可眼下,這位軍候之家的當家主母,一本正經的&ldo;教誨&rdo;她,如何去作仇人的狗……

顧九今天的心情其實相當不好。

沒找到顧氏五虎,沒尋不到顧奉之的下落,她鬱悶得要死,一直咬牙隱忍。

此時卻忍無可忍。

&ldo;祖母!&rdo;她昂起頭,冷冷的打斷顧徐氏的話,&ldo;您和祖父年輕時,便是這麼教誨父親的嗎?讓他面對強敵,便要上前跪舔做狗?要靠著一身皮相,像面首一樣,邀寵而活嗎?&rdo;

&ldo;你在說什麼?&rdo;顧徐氏聽到&ldo;面首&rdo;二字,勃然大怒,&ldo;你怎麼可以拿你父親跟那種下流坯子相提並論?&rdo;

&ldo;不是我要相提並論,&rdo;顧九昂首道,&ldo;是有人作踐了我父親!&rdo;

&ldo;我的父親,顧奉之,絕不是那種為了活,就可以奴顏卑膝搖尾乞憐的人!便算他摔成了傻子,再也記不得以前的事,他也絕不會做出這種沒有骨氣的事!如若他做出了……那麼……&rdo;

&ldo;那又怎麼樣?&rdo;顧徐氏眼神凌厲,&ldo;看來,你真是要反天了!&rdo;

顧九深吸一口氣,抬頭冷冷的與她對視。

她無意與這三觀不合的老婦人作無謂的爭吵辯論,心念電轉間,飛快轉移話題,直接把最要命的一件事甩出來。

&ldo;祖母,這樣一個軟骨頭的人,他,絕不會是我的父親!&rdo;

&ldo;哈哈!&rdo;顧徐氏冷笑,&ldo;你果然是不想認這個爹了!&rdo;

&ldo;我自己的爹,我是不會不認的!&rdo;顧九一字一頓道:&ldo;怕只怕,他根本就不是我爹,他,是冒充的!&rdo;

&ldo;冒充的?&rdo;顧徐氏驚得站了起來,卻忘了身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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