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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的時間轉瞬即到,徐州城距離臨安城三百餘里。得到皇帝在臨安等他們的訊息後,徐州府轄下的諸多官員絲毫不敢耽擱,匆忙趕來。 時間緊,路程遠。他們的速度自然不能與錦衣衛相比,其中多以文官為主。緊趕慢趕,總算在皇帝召見眾人前半個時辰全都抵達。 臨安府的府衙大堂內,十六名官員站立兩排,涵蓋了徐州大部分的主要官吏。 不多時,範老的身影出現在大堂內。只見他冷眼在眾人臉上掃過,清了清嗓子,言道:“傳陛下口諭。” 聞聽此言,眾人齊刷刷跪倒在地,同時高呼道:“恭迎聖諭。” “朕感念上蒼有好生之德,你們也都好好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朕不希望,你們會是下一個潘寧。” 說完,範老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許久沒有聲音,有人壯著膽子緩緩抬頭,大堂上早已空無一人。 “諸位大人,都起來吧,人早就走了。” 聽到有人開口,趴在地上的眾人緩緩起身,面面相覷。每個人的臉上,都開始變顏變色。 皇帝的口諭極其簡單,其中隱喻,全都心知肚明。 在場的這十幾個人,不敢說所有人的心中都有鬼,至少有一半的人手腳不乾淨。滿屋子的人,只有四人若無其事的站立原地,其他人均是一臉忐忑的模樣。更有甚者,面色蒼白,雙腿輕輕顫抖。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大堂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致,許多人的臉上,早已掛滿了汗滴。 見時間差不多了,陳鬆緩慢的從後堂走了出來。 “下官見過丞相大人。” 看到陳松出現,眾人急忙上前行禮,將陳松團團圍住。 “丞相大人,陛下的口諭究竟是何意?” “對啊,丞相大人,下官等人在此等候半個時辰了。” “丞相大人,可是陛下要召見我們?” 面對七嘴八舌的詢問,陳松笑而不語,待到耳邊的聲音徹底安靜下來,這才緩緩說道: “呵呵,諸位大人,徐州刺史潘寧的事情,想必你們比本相都要清楚。他在徐州經營多年,府庫內一點存糧都沒有,其中緣由,就不必本相明說了吧。” “陛下就在後堂,諸位大人若是想面聖,隨時可自行前往。” 說完這些,陳松一拱手,笑道:“俗話說得好,趕早不趕晚。對了,本相還有其他事情需要處置,諸位大人,少陪。” 目送陳松走出大堂,剩下的這幫官員則徹底傻了眼。今日發生的這一切,與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其中一人狠心一橫,邁步朝著後堂走去。 他的離開,令眾人心中一緊。不由想到了陳松最後說的那句話:趕早不趕晚。這話乍一聽粗糙,細細品味,很有道理啊。自己的事情自己說出來,與被人說出來,性質完全不同。 想到這裡,又有人開始懊惱後悔,自己怎麼就沒邁開第一步! 一個時辰後,大堂內只剩下了四人,坦然自若的那四人。 從他們進入大堂開始,錦衣衛就暗中觀察那些人。秦狄雖不在場,這裡的一切他都早已知曉。當然也包括了從始至終都一臉平靜的四人。 能夠如此平靜,只能證明他們四人胸中無愧。無愧之人心中必然坦蕩無私,這就是秦狄對他們的評價。 後堂有錦衣衛湧出,緊接著一身龍袍裝束的秦狄,緩步走出。在四人臉上掃了一眼後,緩緩落座。 四人見狀,急忙低頭叩拜:“臣等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幾位大人的身體看起來還不錯啊,再此站立將近兩個時辰,快撐不住了吧。”秦狄見幾人動作有些僵硬,示意錦衣衛搬來幾把椅子,繼續說道:“平身,賜坐。” “謝陛下。” 這麼長時間的等待,身體早已僵硬。皇帝雖然賜坐,誰也不敢真的坐下去。用半個屁股借力,倚在凳子上,隨時準備起身回答皇帝的詢問。 “可悲啊,來了十六人,其中十二人貪贓枉法,與潘寧沆瀣一氣。能潔身自好,堅守本心,按照朝廷方針為百姓辦事的人,只有你們四人。整個徐州,也只有你們四人令朕刮目相看。” “徐州之亂業已平定,潘寧身為徐州刺史,消極怠戰,致使百姓流離失所。而他竟還不聞不問,實屬罪大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