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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謝湛看著，也不覺微微晃了神。

&ldo;大哥哥。&rdo;

姜沅一開口就破了功。

謝湛回過神來。

&ldo;昨天晚上同你說的，你都記好了嗎?&rdo;

說起這個，姜沅的神色變得怏怏起來：&ldo;記好了。&rdo;

&ldo;一會兒到了地方，不要輕易開口出聲，若是有人同你說話，就按昨晚我教你的說。如果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就看看身邊的人。可清楚了?&rdo;

姜沅點點頭。

另一邊謝冰卿讓人端了早膳送去景離院。沈家姐妹已經醒了，各自梳洗打扮，具詳不表。見謝冰卿來了，迎出去。謝冰卿同她們說道：&ldo;姜家的妹妹因著和你們小舅請教藥理之術，前些天在此暫住。待你們用過膳，我帶你們一同去見見她。&rdo;

聽了這話，沈家姐妹神色各異。

無風打趣道：&ldo;我說姐姐怎麼攔著不讓來，原是這裡住著位嬌客，怕衝撞了她。&rdo;

謝冰卿噙著笑乜斜她一眼：&ldo;聽聽這話，酸的人牙疼。我原想著小舅和她探討著藥理之義，我們來了不僅聽不懂，還好生無趣。明明是為了你們好，反倒說得我偏心。&rdo;

天靜從旁看著，始終笑而不語。

&ldo;姜家的妹妹可是那日的四姑娘?&rdo;無風問。

&ldo;正是。&rdo;

&ldo;如此甚好。我正想見她呢，不若叫她來一同用膳。&rdo;

&ldo;這如何使得。&rdo;謝冰卿說道，&ldo;你們個人的口味鹹淡各不相同，忌諱的吃食也各異，往日裡把你們湊到一起我都提心弔膽怕了，現下為何去找這個驚嚇受。不若你們各院吃各院的，況她此來是為著和你們小舅請教正事，比不得你們來此遊玩。尋個時間聚聚就好，不必過多打擾。&rdo;

謝冰卿都這樣說了，無風自然是不好再開口。

沈天靜看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嗤笑一聲，說不上是嘲諷還是玩笑：&ldo;阿姐還說不是偏心，明明心偏得都沒邊了去。&rdo;

用過膳，三人去了謝竹那院。謝竹常年神隱，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數，除了謝湛謝冰卿兩個，與其他小輩感情並不深厚。沈天靜沈無風到時他正在和姜沅講著藥經典籍，兩姐妹不熟悉他的性情如何，只以為他同他外表別無二致，是個正經嚴肅的人，遂紛紛噤了聲，屏氣凝神，生怕打攪了他授課。

&ldo;內經五藏篇有言：心之合脈也，其榮色也，其主腎也。肺之合皮也，其榮毛也，其主心也。肝之合筋也，其榮爪也，其主肺也。脾之合肉也，其榮唇也，其主肝也。腎之合骨也，其榮發也，其主脾也。雖言之有理，只用在實處卻難。先生對此有何見解?&rdo;這一長段話雖有幾處稍稍磕絆了下，不細聽卻是聽不出來。

謝冰卿不覺暗嘆他阿弟的手段。一個孩童心智的人經他調教一夜，也可如此成器，雖然這不過是表面上。

無風聽著她又是&ldo;心&rdo;又是&ldo;肺&rdo;又是&ldo;肝&rdo;的，拗口又晦澀，儘管聽不懂，卻也看得出確實在說些醫理之事。不覺懷疑，難道這姜四姑娘真的是為了小舅才來的別莊?

沈天靜比沈無風沉得住氣，面上神色自若，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謝竹細細回答她，又是什麼&ldo;五蘊&rdo;&ldo;見色&rdo;的，比清口玄談還要繞口。沈無風聽了一會兒就被覺睏倦，想要離開，卻瞥見一旁的沈天靜面不改色，生生壓住了要打出來的呵欠，正襟危坐。

謝冰卿在一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