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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也不是沒有幻想過當生命走到盡頭時的模樣,心底以為的害怕像是藏起來了,當這一刻真的來臨時,許槐才發現其實自己也不是那麼懼怕死亡的。這個世界上,讓她記掛和眷戀的人已經不多了。
如果,眼前這個人也算的話。
&ldo;胡說些什麼!&rdo;林殳意目眥盡裂,這時候她不想聽見任何人說&ldo;死&rdo;這個字,就算是先前堅持了二十多年的唯物主義,現在她也在聽見這個字的時候覺得很刺耳。&ldo;你不會有事!&rdo;
這時候,得到訊息的晉安已經飛快將車開了回來,楊武開啟你後座車門,林殳意小心翼翼將許槐抱進去,這個過程裡,她已經很小心了,可許槐後背傷口還是在不停流血,很快,就將座位沾濕了……
許槐覺得胸悶,咳嗽一聲,卻不料,咳出肺部的積血,她現在這樣子,像是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人。林殳意看得心驚,伸手忙不迭替她擦去嘴角的血跡,似乎這樣就能遮掩眼前許槐的虛弱一樣。&ldo;你別動,別說話……&rdo;林殳意擰著眉,她感到手足無措,不知道究竟要怎麼辦,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讓許槐好起來。
那鮮血的顏色,她第一次覺得很刺眼,似乎那抹紅梗在她心頭,說不出的堵塞,像是要阻斷她的呼吸一樣。
許槐笑笑,她很想說從前你就想掌控我,難道到現在這一刻,在她隨時可能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還想掌控她嗎?&ldo;林殳意,你,可真霸道啊……&rdo;她努力讓自己笑出來,看著眼前的女子緩緩說,每一句話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用燃燒她生命得到的能量吐出來的。
林殳意視線變得模糊,她心慌心悸,無措無奈,面對這樣的許槐,她束手無策。除了靠緊拽著許槐的手來跟死神搶奪眼前的女子外,再也做不了什麼。
&ldo;你,會沒事的!&rdo;她大聲說,不顧許槐的嗤笑,扭頭對著前面開車的晉安大吼,&ldo;再快點!快點!&rdo;她聲音難得顫抖了。
許槐沒見過這樣的林殳意,她發現自己竟然還有心情欣賞,不由又咳著笑了笑,&ldo;你,也會緊張?&rdo;其實現在她說話都覺得拉扯著肺部,撕辣辣的疼,可她就很想說話,好像是知道自己現在不跟林殳意多聊聊,以後就沒機會了那樣。
&ldo;你別說了!許槐!&rdo;林殳意轉頭,難過地看著她。天這麼熱,可是她懷裡抱著的人這麼涼。
許槐這一次聽話地沒再說了,不是她真就想聽話了,在林殳意麵前,她可一直都是擰著性子,可巴不得讓眼前的人氣得跳腳呢。只是現在,不是她妥協了,而是她沒辦法,她胸口疼得要死,根本就說不出來了。
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許槐真覺得自己疼得要死了。
&ldo;你別睡,許槐!振作點!醫院馬上到了!&rdo;林殳意見懷中的人微闔著雙眼,不由變得著急,她想搖晃許槐讓她不要睡覺,可又擔心許槐的傷勢,不敢真的有什麼大動作。&ldo;你別想死!&rdo;
許槐聽著耳邊傳來的叫喊,她有聽見林殳意聲音,想辯駁,她是真沒想死,可就覺得很困,像是有誰將她大力拉向夢中一樣。
正當許槐努力張開眼時,突然,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掉在自己臉上,濕漉漉的,還熱乎乎的。許槐來不及分辨那是什麼,就聽見林殳意湊在她耳邊發出的哀求的聲音,&ldo;你別死,以後你想要做什麼,我都不強迫你,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攔著你,只要你別死……&rdo;
許槐又想笑了,不過眼下她連扯一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