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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每次收到蚱蜢，我的心情就會好很多，病也好了，傷口也不痛了，似乎什麼都能挺過去，什麼都不怕了。&rdo;

&ldo;你瞧，這麼多年過去，我是不是編的比你還好了?&rdo;無名道，&ldo;這隻送給你，希望你不要太難過。&rdo;

&ldo;能再見你，我已經死而無憾了……&rdo;

慕無情慢慢收緊五指，將蚱蜢捏在手心。眼眶發紅，喉頭滾動，似乎廢了好大力氣，他才開口，對身後的人道：&ldo;你們先出去，我和小九單獨呆一會兒。&rdo;

這會兒的功夫，霍無極、戚無盡與賀無窮也趕來了。聽到這話，一旁眾人默默地離開洞穴。許楓也站起身，硬是拉走了慕臨。

眾人散去後，無名凝視慕無情，道：&ldo;師兄……你是怎麼認出我的?&rdo;

頓了頓，慕無情道：&ldo;地點。&rdo;

無名的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用很輕的聲音嘆道：&ldo;被你發現了啊。&rdo;

滁州、臨安、榆關、洛京。

招搖山、蓬萊島、九玄天。

白骨嶺、血池、葬花谷……

都是我們曾經去過、一同修行或並肩作戰過的地方。

&ldo;很早以前我就在想，我的結局已定，難逃一死。一切結束之前，我還能做些什麼呢?&rdo;無名道，&ldo;走你走過的路，回顧年少時那段最無憂無慮的時光，最後回到家裡，把萬劍莊的遺址作為我的埋骨地……這樣一想，好像所有的苦痛都可以忍受了……&rdo;

一行眼淚奪眶而出，慕無情緊緊捏住染血的蚱蜢，沙啞道：&ldo;小九……&rdo;

眼簾越來越重，視野逐漸化為虛無。恍惚中，似乎又回到了冥界之亂前、萬劍莊師父師兄們都在的日子。

那時，他是最小的師弟，備受師父與師兄們寵愛，成天跟在慕無情身後，是個小尾巴……

可不可以再任性一次?

最後，也是唯一的一次。

&ldo;師兄，&rdo;無名的聲音化在風裡，漸漸聽不見了，&ldo;……你可以抱我一下麼?&rdo;

第97章 秘密

雖然避開了眾人, 但再小的聲音也逃不過修士的耳朵。

眾人面色沉痛, 戚水煙與霍元寶小聲地哭。慕臨不放心，一直掙扎著試圖衝出去, 卻被許楓死死拽住。

他們躲在崖壁後，露出小半個頭，只能瞥見地上一灘血與慕無情的背影。慕臨哭的眼睛腫了，看東西有些模糊不清，他沉浸在震愕、悲痛與自責中，壓根沒有注意無名說的話。

許楓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什麼。

當他聽見無名最後的請求, 看見慕無情慢慢彎下腰, 將渾身浴血的少年攬進懷裡。電光石火間, 所有過往的片段串成一線，許楓驀地睜大眼睛：

【你, 很像我一個故人……】

雨夜山道一別, 再次見面時, 他化身攤主, 眸光明亮，手指飛舞。

【攤主，你就只會編蚱蜢?還能不能編點別的?】

【我只會編這個。】

【厲害，你怎麼疊的這麼好?】

【小時候有人教我的。】

七殺陣中，無盡的黑夜裡，他一直陪伴他們左右。直到陣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