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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愷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正看見江柔和陳探半倚著醫院的牆壁，一聲不吭地等著手術結束。江柔甚至只穿著一件白毛衣，整個人伶仃單薄，他看著都冷。
李明愷大步走過去，伸手探了探江柔的手‐‐果然，觸手冰涼。
李明愷問：&ldo;你衣服呢？&rdo;
陳探突然一拍腦門，搶在江柔之前答道：&ldo;我給忘了，她剛剛要上房頂，把衣服脫那兒了。我後來急著去攔人，忘了收……&rdo;
李明愷的衣服給了小萱，也不在身上。
江柔惦記陳探的大衣，對著李明愷可憐兮兮、假模假樣地吸鼻子。
&ldo;你別一副小可憐的樣子。&rdo;李明愷指指江柔，&ldo;帳還沒跟你算。&rdo;
&ldo;我沒幫倒忙。&rdo;江柔知道李明愷現在心裡難受，也沒多頂嘴，只輕聲說，&ldo;要不是我，那人沒準就把小萱轉移走了。&rdo;
是，多虧了江柔。
李明愷深深呼吸，說：&ldo;謝謝你。&rdo;
這突如其來的道謝倒讓江柔有些受寵若驚，她連連擺手：&ldo;不用不用。&rdo;
李明愷抬眼看看錶，已經凌晨一點了：&ldo;我讓陳探送你先回去。&rdo;
江柔有些踟躕，說：&ldo;明天週六我也不上課，李明愷，你讓我留著吧。小萱手術醒了，我還能陪陪她。&rdo;
李明愷想了想，答應了江柔，轉頭對陳探道：&ldo;兄弟，那你先回。&rdo;
&ldo;行。愷哥，有事再叫我。&rdo;
&ldo;謝了。&rdo;
&ldo;嗨！別說這些有的沒的。&rdo;
陳探走後，李明愷找護士要了被子枕頭，讓江柔在醫院走廊的凳子上先睡會。
江柔站在地上，看著李明愷把那床被子對摺鋪在長凳上，一半留給她墊在身下，一半蓋在身上，再把枕頭放到一頭去。
李明愷手腳利落，即便只是佈置一個簡易的&ldo;臨時睡床&rdo;也把被子整得方方正正，這是在軍校的習慣。
江柔脫了鞋子側身睡進去，冷不丁碰著腰上的傷，不由得噝噝吸氣。
李明愷正在給她把鞋子收進凳子底下，聞言抬頭看她：&ldo;怎麼了？&rdo;
江柔擔心李明愷知道自己受傷，以後有行動都不帶她了，連忙說：&ldo;剛進被子，有點涼。&rdo;
李明愷說：&ldo;我幫你要個熱水袋來。&rdo;
&ldo;哎！&rdo;江柔制止道，&ldo;沒關係，一會兒就暖了。&rdo;
&ldo;你先睡，我一會去問問，沒有暖水袋就給你找個空點滴瓶灌瓶熱水回來。&rdo;
江柔沒再拒絕。
等到李明愷拿了暖烘烘的熱水袋回來，給她塞進被子裡以後，江柔小聲問他：&ldo;李明愷，你說萬一我沒有去天花板堵他們，他會把小萱轉移到哪裡去？&rdo;
李明愷沉吟片刻，說：&ldo;只能從屋頂上找繩子爬下去了。但是這動靜恐怕不會小，要真是有警察來查，他們怎麼就覺得自己能跑得掉呢。&rdo;
江柔說：&ldo;你說他們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同夥？出了事會有人在外面接應？&rdo;
李明愷存疑，說：&ldo;不見得。如果真的有，他們怎麼聯絡？我們這次是突然襲擊，他們都慌不擇路地要從屋頂跑路，應該不會在那麼短的時間之內就能通知得到別人。&rdo;
